“小可汗自那天收到密信後便前去兵營了練兵了,加強了周邊駐紮的軍隊,可能得忙上一段時間了。”
“知道了,他有動靜了告訴我下。”
“是。”侍女應道,紀團兒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去查一查傅纓他們那天出去都做了什麼,怎麼好端端的人說病倒就病倒了。”
“這……”侍女有些欲言又止。
“你這副表情什麼意思?”紀團兒有些生氣,侍女連忙解釋道:“奴婢從小可汗的貼身侍衛那裡打聽到,小可汗那日不小心将英王殿下引到了一個水坑處,英王殿下他……不小心掉了進去。”侍女也是偶然得知的,一直不敢告訴自家主子。
“究竟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我能不知道?納格這小子淨會給我惹事,傅纓和他有什麼仇。”不知為何紀團兒内心總會忍不住對傅纓偏袒幾分,見侍女垂下了頭,她又解釋道:“好好的人才來沒多久要是在我手裡出了事,父汗怪罪下來怎麼辦,真是的,你盯緊納格,這幾日他要是回來,萬不可讓他靠近這裡。”
“是,奴婢知曉了。”
傅纓連續服用了幾天紀團兒帶來的補品,總覺得身子好多了,連着躺了幾日,身子都酥了許多,這日灼華捧着湯藥進來,身後還跟着一位陌生男子。
“這位是?”他身後的侍女傅纓倒是覺得有幾分眼熟。
“英王殿下,這位是我們的傲瑞長老,也是我們公主上次同你講的那位醫官,我們可敦回來後,公主便去将傲瑞長老給您請來了。”
“英王安好。”名為傲瑞的男人微微低頭行禮後便上前查探起傅纓的面相,正準備搭脈卻被傅纓一個回避躲了過去。
像是想起了什麼,傅纓咳嗽了幾聲望向灼華,灼華明白後立刻上前解釋道:“我們王爺比較認生,所以才下意識回躲了過去,長老勿見怪。”
傲瑞并未說什麼,而是将随身攜帶的藥箱打開,開始研磨起來。
“你先下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傲瑞同随行的侍女道。
“是。”侍女十分聽話的退下了,随後傲瑞瞥了眼病床上的傅纓歎了口氣。
“我年輕時遊曆各國,也曾在奉國待過,奉國先國師與我有一二之緣,英王殿下若是有不想說的秘密,在下會為你保守的。”
傲瑞的一番話讓傅纓等人心頭一緊,一時不知如何回應,方才傅纓下意識回絕便是害怕被他把出脈象異常,從而察覺出真實身份對自己不利。
可如今看,他似乎已經發覺,甚至有替自己隐瞞的意思。
她可從未記得,自己與這位傲瑞長老有過什麼交集,就算是他與先國師相識,又怎麼會對自己……
見傅纓沒有回話,傲瑞隻是将手中研磨好的藥粉分成了好幾份放在了桌子上,邊收拾着醫箱邊囑托道:“一日熬整壺分兩道和,午膳過後與臨睡前,這幾日不要碰涼水和見風,歇幾日便好了,在下先走了。”
“灼華,去送送長老。”傅纓吩咐道,卻被傲瑞打斷了。
“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吧,我比你熟悉這裡。”
傲瑞走後,傅纓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濕掉了一片,灼華有些擔憂的問道:“王爺,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沒有當場戳破,便說明對我們是友好的,暫時不用擔憂。”
傅纓有些心驚膽戰,總覺得一切事物都像是被推着進展,頭疼再次來襲,索性也不去想了。
不出所料,近來一些小部落不停的在搞小動作,頻頻騷擾,納格練兵不過一個月,便帶着軍隊前去了聯盟會。
病好之後,迫于蘇吉與烏日沐的問責,納格時常來叨擾自己,傅纓心裡是不想見他的,更别說修繕關系,送走了納格後,傅纓難得過了些安靜日子,除了偶爾參與宴席,大多數都是呆在自己的營帳之中,轉眼間,一個月就這般過去了。
這日,恰逢多可羅的開耕節,蘇吉舉辦了宴會,許多傅纓從未瞧見過的多可羅都參加了這次宴會。
衆人把酒言歡,後半場,蘇吉率先舉起酒杯同諸位宣稱即将籌辦圍獵事宜。
狩獵?傅纓從前也隻是和自家兄長們陪同奉嘉帝去過一兩次,并未正兒八經的表現過。照蘇吉所言,依照多可羅的狩獵規模,場景定會十分熱鬧,傅纓一時間心中期待了起來,隻是不知自己如今這尴尬的身份,能否一同參與?
“想必諸位一定都十分期待了,圍獵是我多可羅的傳統習俗,本汗與可墩商議,近來氣候轉暖,丞連山腳雪化後已然出現了盎然的春色,鈴山圍場正是百獸複蘇之際,諸位勇士盡管釋放自己的本事,優勝者本汗自有嘉賞。”蘇吉笑着朝衆人道。
鈴山圍場依傍在丞連山下,是資呈數一數二的獵場,裡面奇珍野獸數不勝數,往年參賽人中拔得頭籌者,都能榮獲蘇吉可汗的青睐與豐厚賞賜,是已,多可羅蘇吉此話一出,衆人紛紛熱議紛紛,摩拳擦掌。
傅纓随着衆人一同朝蘇吉敬了杯酒。
“英王殿下若是感興趣,不妨也一同參與。”烏日沐望向傅纓發出邀約。
衆人将視線再次聚集到傅纓身上,烏日沐開口的事,基本上蘇吉可汗都不會拒絕,一時間衆人也瞧不懂,日後該用何種态度對待這位敵國質子。
“哈哈哈哈哈昭昭說的對,英王若是想來便和諸位一同盡興,本汗可是十分期待你的表現呢。”
傅纓瞧周邊形勢,連忙上前回應道:“多謝可敦和可汗的邀約,那麼本王屆時便獻醜了。”
一旁的紀團兒時不時打量着傅纓,嘴角閃過一抹笑意,待傅纓擡起來,她便又恢複那股驕傲勁兒,仿佛在同傅纓講:“等着吧,我一定會赢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