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謹慎的跑了回來,小心翼翼的在傅纓耳邊道:“屬下在帳外撿到幾根灰色的羽毛。”
傅纓端詳着手中的羽毛有些詫異,反應過來後便讓灼華從自己枕頭下面取來了一個錦囊。
錦囊裡面裝着一片一模一樣的羽毛,那是從言城臨走時秦祈源特意交到他手中的。
“先生那邊來信了。”
灼華聽完後有些擔憂,方才她将營帳四周幾裡環顧了一整圈都沒有發現信鴿的影子,莫非……
“王爺,多可羅的人會不會已經提前拿下了。”
傅纓搖了搖頭,披上了外套準備出門。
“不慌,我自有辦法,先去求見蘇吉可汗一趟。”
灼華連忙也追了出去。
蘇吉營帳外面的侍衛見傅纓來了便準備進去通傳。
“可汗,英王殿下果然來了。”
蘇吉聽聞後嘴角閃過一抹笑容,随後起身道:“叫他進來吧。”
蘇吉重新倒了杯熱茶放到了一旁,望着傅纓道:“坐吧。”
“謝謝可汗。”傅纓坐了下來,二人沉默了片刻後,傅纓率先打破沉默。
“想必可汗已經知道我為何而來了。”
蘇吉不慌不忙的喝着茶,有些詫異道:“英王此話何意?”
“晚輩若是沒猜錯,可汗這邊是不是扣押了幾隻灰色信鴿。”
此話一出,蘇吉故作驚訝的望向侍衛,反問道:“你們有看到嗎?”
侍衛回應着:“今晨巡邏的人确實有發現陌生信鴿闖入,已經抓起來了。”
傅纓笑着道:“不瞞可汗,這信鴿确實是我從奉國帶來的,十八年來我第一次離開母國真麼久,為與親人故友偶爾聯系聊表相思,若是有違背多可羅的規矩,傅纓先向可汗謝罪,但請可汗放心,信中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的晚輩還是有分寸的,可汗日後可以随時檢查。”
蘇吉點了點頭,朝身側的侍衛招了招手道:“手底下的人誤捉了陌生的家夥,既然東西确實是你的,那便帶回去吧。”
“多謝可汗成全。”傅纓朝蘇吉行了禮,随後一旁的侍衛提着一個鳥籠遞了過去。
“英王殿下,這幾個小東西完好無損着呢。”侍衛掀開簾布,裡面裝着三隻灰白相間的信鴿,灼華上前接了過去。
“叨擾可汗了,若無其他事情晚輩便先回去了。”
“好,你回去吧。”蘇吉點了點頭。
看着他們的背影遠去,侍衛上前問道:“可汗,為何要将那東西還給他們,若是……”
“他沒那個膽子。”蘇吉摩挲着手中的利刃,随後又道:“若是他有這個心,今日便不會來找我坦白,罷了,權當給他個面子,日後若是他同奉國聯系的所有密函都先從我這裡經手一遍再發出。”
“是,屬下明白了。”
灼華提着籠子,心中仍有些擔憂,忍不住問傅纓。
“王爺,這一切會不會太順利了。”
“蘇吉本就無意刁難,他要的不過是個态度與承諾,日後本王所收到的每一封來信,于他而言都是透明的,有何畏懼。”
“是屬下愚鈍了。”灼華道。
“将它們先安置好。”傅纓指了指那些灰鴿。
“是。”
回到營帳中,好不容易安靜會兒,傅纓有些困意準備午憩,頃風又着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王爺、王爺不好了……”
“急什麼,急什麼,本王好着呢。”傅纓斥責了兩聲,“緩口氣慢慢說。”
“小可汗他,小可汗他快回來了。”頃風大喘着氣道。
“他回來幹我何事?你着急什麼?”
“小可汗帶着人朝咱們這邊來了。”
傅纓有些困惑,但心中突生不妙的感覺,連忙朝頃風吩咐道:“快去門口堵着,本王不想見到他。”
還未等傅纓找借口躲起來,門外響起灼華的聲音。
“殿下、殿下,小可汗來了,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看起來面色十分的不好惹。”
灼華看清來人後連忙跑進帳子裡禀報。
“真是狗皮膏藥,也不知道他又來幹什麼?”傅纓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腦袋,有些煩躁。
“滾開,都給我滾開,分不清我是誰了是吧?”
“攔我作甚,去叫傅纓出來。”帳外起了争執聲,越演愈烈。
“傾風,讓他進來。”傅纓有些頭疼,放下了手中的回信,搜了搜腦袋。
這家夥怎麼剛回來就不安甯的。
得令後傾風讓開了道,納格風塵仆仆地闖了進來,雙眸有些青色,示意手下的人将東西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