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姐姐可是又想起往事傷心了?”小茶有些擔憂的問道。
兩年前的一個寒冷的冬天,她和爹爹在自家茶鋪前撿到雙腳被凍到糜爛的狸奴女,那時她心善,央求爹爹将人救了回去,自此他們家的生意也越發好了,狸奴女善交人心,又能歌善舞,在她的幫助下,茶鋪越來越大,更是盤下了現如今的鋪子。
于自家爹爹而言,狸奴女是一顆搖錢樹,可于小茶而言,狸奴女更像是姐姐,一直開導着内向的自己。
“你回去吧,别讓掌櫃的擔心了。”狸奴女将小茶送出了門。
“姐姐,那我先走了。”
待送走了人,狸奴女回到房間,望着窗外的黑影,眼眸閃過一絲暗沉。
翌日清晨,傅纓同秦承時正在樓上用膳。
“王爺,樓下有位姑娘求,說是……”灼華瞅了眼一旁的秦承時,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那姑娘說是撿了秦公子的貼身物件要歸還。”
“咳咳、咳咳。”一旁喝粥的秦承時當場差點噴了出來,連忙解釋:“哥哥,我可沒有招惹哪家姑娘,我、我也不知道呢。”
“讓她上來吧。”傅纓倒是來了興趣。
灼華将人引了上來。
“奴家見過兩位公子。”
“你是茶舍的那位姑娘?”盡管對方戴着半幅面具,秦承時仍認出了對方。
“回公子,正是。”狸奴女說着便将手中的東西遞到了兩人桌前。
“我們掌櫃的瞧昨日兩位公子十分喜愛番茶,今日特意叫我過來送上一份新到貨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傅纓反問道,
“這……”狸奴女欲言又止,随後解釋道:“這位公子昨日在茶舍不小心丢了香囊,奴家拾到後本想歸還便跟了上去,恰好看到了公子們進了這家客棧,奈何夜色太晚,奴家不便上來,這才今日順道送過來了。”
這香囊是溫泉山莊的郎中替他做的,裡面不過都是些安神養心的藥材。
“勞煩姑娘跑一趟了。”秦承時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謝。
狸奴女将香囊遞了過去,秦承時起身去接,一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水杯。
“唉,公子小心。”狸奴女伸手将杯子接住。
“姑娘,你的手。”秦承時看見她裸露出來的臂膀上的傷,觸目驚心的劃痕與傷疤。
“沒事的,奴家養的有幾隻小貓,這不過是它們不小心撓的罷了。”狸奴女連忙将袖子放了下來,有些畏縮的朝後退了兩步。
“姑娘,既然東西已然送到,便請回吧。”傅纓開口道。
“哥哥。”秦承時按住了傅纓的手,率先開口問道:“你這傷口有新有舊,姑娘可是碰到了什麼難事?”
“有勞公子擔憂了,奴家沒事的。”
傅纓有些看不懂這女子究竟想做什麼,若是她想博取同情,應當淚如雨下的将一切事情全盤托出才對。
“站住。”傅纓叫住了對方。
“把你的面罩摘下來。”秦承時望了眼傅纓,一時也不知他要做甚。
“公子、公子,我……”狸奴女有些為難。
“你自己來,還是本公子動手?”
狸奴女顫顫巍巍的解開了面具,映入眼簾的是半張長着紅斑的臉,她垂下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吓到二位公子了吧,奴家樣貌殘缺,在茶舍唱曲兒的這些時間裡便一直未曾真面目示人。”
“起來吧,是本公子唐突了。”傅纓也沒想到會這般,望着狸奴女那低眉順眼的模樣一時心中不是滋味。
“起來吧,我兄長隻是對陌生人比較謹慎,并非有意這般唐突。”秦承時将人攙扶了起來,随後又道:“容貌乃父母所賜,人人有之,我觀你右臉白淨,雙眼有神,十分秀美,姑娘不必如此自怨自艾。”
狸奴女遲愣了幾秒,随後起身道謝。
“多謝公子,奴家先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