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不過有些無力,休息片刻就好了,那老賊被我挑斷了手筋,定跑不遠,速去活捉此人,本王要親自審訊。”
“你們留下來看顧着王爺,你二人随我一同去追人。”灼華吩咐完便追了出去。
傅纓好不容易喘了口氣,緊接着又來了一波人。
“還來?”傅纓心中忍不住罵了幾句,奈何身上實在使不出力氣,隻能勉強抵擋一二。
“王爺請速速離開,這便交給臣了。”影衛及時出現,替她擋下了攻擊。
“好。”傅纓見狀,連忙識趣的拖着乏力的身子逃走了,不知走了多遠,傅纓連忙跑進了一間空的房屋,恰巧秦承時此刻正緊張的躲在屋内櫃子裡面。
“誰?”感知到屋内有其他氣息,傅纓立刻警覺起來。
“是我。”秦承時立馬打開了櫃子。
“你怎麼回來了?”傅纓有些責備的問道。
“我看到那個鬼鬼祟祟的管家了,實在放心不下你們,于是跟着他後面回來了,本想給你們通風報信,奈何沒有機會。”秦承時解釋着,傅纓沒了力氣,他便撐着對方。
“原來如此,影衛呢,他人呢,怎麼沒護着你。”
“小五莫要着急,我躲在這裡很安全,來之前讓影衛去助你了。”
“抱歉、抱歉……”傅纓有些意識渙散了,一時間都忘了方才影衛救了自己一命。
“撐住小五,在趕回來之前我已經派人去報官了,這兩波的刺客明顯不是同一人指使了,已經超過了我們預計的範圍,收網一事隻能暫且作罷了。”
“知道了。”傅纓已經有些疲憊了。
“快搜,人肯定就在附近。”門外響起了聲響,屋内兩人都緊張起來。
“不好。”随着有人破門而入,傅纓心中一陣慌張,情急之下隻好拉着秦承時沖了出去。
刺客來的突然,頭一波将頃風和頃風引走了,第二波又将影衛引走了,這第三波的更是來勢洶洶,加之傅纓中了軟筋散渾身使不上勁,秦承時攙扶着他四處尋找避身處。
不知逃了多久。
直到一道刺眼的鋒芒襲來,傅纓想要迎上去卻被秦承時緊緊抱在懷裡,一聲輕悶從頭頂傳來,血漬浸透了傅纓身上的衣衫,一把利刃刺穿了秦承時的腹部,官兵趕到,刺客大多退散去了。
“覓得,覓得?”傅纓緊緊抱着秦承時的身體,捂着他的傷口。
“小、小五、不哭、不、不哭。”話音剛落,他便垂下了眼眸,傅纓發了瘋似的,一遍遍喚着他的名字。
已是傍晚,秦承時被送回了房間由山莊裡的郎中暫為照看,上家冢名醫集聚,傅纓提着劍敲開了附近一家又一家醫藥鋪子,将七、八個醫師請了過來。
帶頭看診的是為年過花甲的老者,診了脈後先是開了補血的藥方子,又是開了消炎的藥方子,随機幾個人讨論開來。
“王爺,請恕我等無能,劍刃捅的太深又危及内髒,如今這位公子危在旦夕,我等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救活他。”
“無論如何一定要救他。”衆人被傅纓的反應吓了一大跳,外界皆道英王殿下待人和善,舉止最為得體,如今看來傳聞也不得全信罷。
熬過了傍晚,床上的人兒也退了燒,卻遲遲未見蘇醒的痕迹,傅纓越發失了耐心。
“王爺稍安勿躁,熬過了昨晚便無性命之憂,隻是老朽有一實話不得不說,這位公子天生體弱,經此一遭已是傷了根本,恐怕陽壽大減,時日不多了。”
“什麼意思?你把話都給本王說清楚。”傅纓有些紅了眼,語氣十分生冷,好似要将人吞噬掉。
“王、王爺,師父的意思是,這位公子雖性命無憂,但經此一遭後身體更是虧虛,即便痊愈後,恐怕陽壽也不多了,多則十年二十年,少則三年五年的,都是不好說的。”一位年輕的小子見自家老師吓的說不上來話便搶先答了。
傅纓望向床上的人兒,心痛到窒息,他的面容比從前更加白了,身形也更清瘦了些,他的呼吸是那麼微弱,甚至好幾次都快要消失了般,他才十七歲,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對待世間萬物皆以心交之,如此純真美好的人,為何上天要對他如此殘忍?為何不把所有報應都應在她的身上?
“全力救治,本王要他活着。”傅纓無力的再次囑托着。
此次秦承時受傷已經昏迷三天有餘,影衛自責不已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口,若非傅纓阻止恐怕他早已以身殉職了,灼華奉命調查刺客一事,根據幾個餘孽的身份斷定,三波刺客分屬于三方勢力,且都與三個王府相關。
所以,竟是這世上與她有血緣的親人最想取她性命?盡管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傅纓仍是一陣心痛後怕。
“傷覓得者出自哪裡?”
“賢王府。”
“他動了覓得,最該死。”傅纓眼睛似猝了毒般,将刻有賢王小像的木牌徒手捏斷了。
行差踏錯便滿盤皆輸,從前她以為隻要小心翼翼走好每一步便可以庇佑到所有在乎的人,她并非天生冷血和貪權戀勢之徒,面對親情也曾有過渴望,也曾幻想過兄友弟恭,也曾設想過就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度過此生,可偏生他們不如她願。
“我将手中緊握着的刀刃揮向所有的進犯者,唯有他們的鮮血才能平複怒焰,我要讓他們知道,傷覓得者、欺覓得者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傅纓雙眸猩紅,心中立下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