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很快便進了宮,氣勢洶洶的來到傅纓面前,二人面面相觑,恭王屏退左右之後,質問着對方。
“傅纓,你什麼意思,本王何時拿你那勞什子簪子了?”恭王滿是怒火的望着跪在地上念誦經文的傅纓。
“大哥息怒,你昨日與我在逍霞閣宿醉這是事實,你腦子不清醒忘了許多事,弟弟不怪你,可你不能過河拆橋啊,你明明說好了隻是借弟弟的東西同那美人共賞,須臾便還給弟弟,可是……”傅纓說罷便帶着哽咽之情。
“胡說,本王何、何時……”誠王雖在那裡有一兩相好,昨日也确實喚來了兩個新面孔伺候,腦海中也隐隐約約有那麼一兩個片段,可這話他怎麼都不記得了?這若是鬧大傳回王府,王妃不得給他一頓好收拾。
“也罷,都是那貪婪之人蒙騙了大哥,昧了母後賜給弟弟的東西,不怪大哥,母後雖生氣,可弟弟會一力承擔的,就跪在這裡等她原諒。弟弟絕對不會交代大哥與我那日在逍霞閣的事情了,也絕對不會和大嫂說你為了一紅塵女子……”
“你、你閉嘴。”恭王如今看到傅纓就心生厭煩,恨不得他趕緊從這世上消失。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唉,弟弟能有什麼壞心思,隻不過這賞梅宴畢竟是母後辛苦準備的,本想應了父皇的要求,替弟弟掌眼王妃人選,如今少了彩頭自然是失敗的,倘若你自己同母後說明,求她體諒,待尋回東西後再辦次宴會,說不定能彌補一二。”
“你說的輕巧,那女子拿了東西跑了,本王連她什麼模樣都不記得,如何将東西尋回來?”
“大哥,你這就錯了,誰說要一模一樣的,弟弟稍後把圖紙畫出來,你盡管去尋些能工巧匠再做一隻出來不就行了。”
“哼,尋人來做款式折騰時間,冬日梅花凋零,還有什麼由頭來設宴?”
“大哥,這冬天沒了不還有春天嗎?屆時百花争豔,随便什麼由頭不都可以,你盡管去說服母後不就成了?”
恭王将信将疑,随即又道:“說的輕巧,你能有這麼好心?那你怎麼不自己同母後交代?莫不是存心構陷于我?”
傅纓假意痛心疾首。
“大哥真是錯怪弟弟了,我本一心為大哥你着想,如今弟弟不光丢了母後所賞賜的東西,更是在宴會上因宿醉遲了到,失了臉面,此刻我再想挽回母後信任,也隻會被她視作逃避選妃的借口,可大哥你是知道内情的,弟弟實在冤枉啊,我本就不勝酒力,想要先行離開,若非、若非昨日你拉着弟弟不放,若非、若非今日為哥哥你遮攔一二,弟弟早就抱得美人歸歸了,何苦跪在這裡反省?”傅纓說着說着便有了淚意,随後又繼續道。
“若是大哥不願意去說,那我隻能實話交代了,想必母後和父皇心善,定能原諒弟弟的。”
“慢着。”恭王連忙攔了下來,繼續道:“本王有說過不去嗎?本、本王一會兒就去向母後求情,等開春了還你場宴席,屆時拿着你那破簪子離本王有多遠滾多遠,哼。”
“那便好吧,弟弟也會如約替你隐瞞好的。”傅纓說着,便目送誠王離開了。
恭今日若是聽了她的話向梁皇後建議,不論他如何扯謊,必定會遭到一通斥罵,雖說沒了梅花簪子還有其他信物,隻要傅纓一句話,宴會總能成功,可她就是要讓恭王這個出頭鳥替她攔下這件事,能拖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屆時她總歸是要暫時離開言城的。
果不其然,傅纓在祠堂的第二日便聽聞了恭王被訓斥回府的消息,選妃一事暫且作罷,隻是奉嘉帝并未松口讓她離開,呆在這慈甯宮該抄的東西還是一樣都沒少。
傅纓在慈甯宮連抄了好幾日經文,這日灼華來報。
“王爺,刑部的人來信,說成家已經報官了,成鑫已經失蹤了好幾日。”
“咱們的人動手了嗎?”
“沒有,不過這幾日盯着他的兄弟們來報,其說是跟丢了,也不知去向。”
“那這和本王有何幹系?”
“有人給王爺你留了一封信。”灼華從窗外将信塞了進來。
傅纓拆開看後。
“我知道是你綁架了我兒,明日午時北街酒肆見,恭候你本尊親駕,我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你還我兒一命。”
傅纓一時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随後将信又遞給了灼華。
“所以成家人這是以為我們綁架了成鑫?”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成家小子仇人這麼多,偏偏拉本王作墊背的,真是個眼瞎的。”
“可是王爺,成鑫那邊線索斷了,該如何是好。”
“誰說斷了,這不有人上趕着送上門來嗎?”
“可屬下總覺着其中有詐,而且陛下關了您七天禁閉,眼看着還有兩日,王爺若是悄悄離開被發現了,定會又受到責罰的。”
“本王今夜趕着把東西抄完,明日偷偷溜一天無妨,大不了給父皇留封書信解釋下情況。”
“可是……”
“灼華,你速去北街布置好人手,待明日成家人若是敢來通通拿下。”
“是。”
“對了,加派人手去尋那成鑫,找到後即刻關到刑部去聽候審問。”
成鑫為人浪蕩不已,多次強搶民女,北郊的兩座别選便是他用來藏人圈養少女的據點,自從查到這些線索後,傅纓便派人整理了出來,隻待即刻送往刑部。
很快到了第二天,傅纓留下字條後便從窗戶翻了出去,換上灼華提前備好的衣裳後便從宮殿側門偷偷混入人群,跟着溜出去了。
宮門外不遠處,有一架普通的馬車正等候着,傅纓出來後便徑直走了上去。
“王爺,都準備好了。”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