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瞧着小将軍,近日話都多了起來,脾性也不再低沉,似是整個人都春光明媚了不少。
石頭覺着自己好像亦是一樣。
想着玉靈,他也明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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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石頭便匆匆奔去了瑤光閣,揣着小将軍給的一金,到是能選的不少,一根簪子用金不多,但是上面鑲嵌的寶石都價值不菲。
這個瑤光閣也不是尋常人家能光顧的店,店裡的客人非富即貴,石頭走進來大家也都以為是幫主子置辦,無人異樣。
石頭挑選了許久,終于相中了一根珍珠葉金簪,簪體黃金,簪身鑲上了兩片異型珍珠,似葉般輕薄,潔白朝氣,特别适合玉靈姑娘。石頭滿意的付了金,細細包好揣于懷中。
玉靈上午忙的忘了時辰,匆忙進了午膳便去了後院。石頭差人來喚她,說是在後院那假山石邊等她。如此神秘,弄的玉靈心裡慌張。
石頭在假山石旁,站的筆直,又四處張望,手心裡直滲着汗,時不時又往身上擦一擦汗,再又好生将錦盒抱好,生怕錦盒上染了他的汗味。
玉靈小跑着過來,額前還飄着一縷碎發,那小臉跑的通紅。
石頭見到玉靈,又是一陣臉紅,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玉靈,小公子......今日叫我去買了這個......”
說完便将錦盒塞給了玉靈。
玉靈一臉詫異:“什麼?小公子?”
小公子送錦盒給她做甚?是叫她轉給虞姐姐?他自己為何不轉?
“給虞姐姐的?” 玉靈追問,
“不是不是......給你的......” 石頭慌忙糾正。
“給我?小公子送給我?” 玉靈更加糊塗了。
“不不不,是我送的......給你。”
玉靈疑惑的大眼睛望着石頭,從一頭霧水到害羞,隻用了一秒。
玉靈緊緊抱着錦盒,慌忙低頭望向了别處。
石頭站在她的面前,如一根呆木。
空氣越發悶熱,似凝固于空中。二人慌張又不知所錯。
這根呆木,玉靈往日沒少使喚欺負,伶牙利嘴也沒少揶揄。
可今日,這根呆木站在眼前,卻叫玉靈甚是壓迫,呼吸都要急促了些。
似是時間過去許久:“你送我這個做甚?”
玉靈終于緩了過來,輕聲問道,再不如往日聲音高亮。
石頭雖是扭捏不自在,但依然站的筆直于前,低頭窘迫的望着玉靈的小臉:
“你昨日受了委屈,我不忍你......委屈......”
玉靈一陣鼻酸,身上似是被什麼灼過電般。
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自王媽将她從人市買來,在府裡頗受王媽照顧,也未曾吃過什麼苦頭。而今又與虞姐姐姐妹相交,一直都甚感幸福。往日之事,早已忘卻。
可今日石頭的不忍,教她的委屈一股腦湧出,玉靈瑩淚奪眶而出。
“玉靈,玉靈,你怎麼了?别哭呀!”
石頭一下子焦急的忙上去拭淚。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這個石頭!”
玉靈抹着淚蹲了下來,石頭也跟着蹲了下來,焦急的望着她。
哭了一會兒,玉靈擡眼望着石頭噗嗤一笑:
“你個傻呆子。”
玉靈抱着錦盒就跑走了,留下那根呆木還蹲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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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錦盒的玉靈直接奔了西廂房,沈虞仍在案前埋頭苦作,想着這十幅紋飾完成,希望能與三哥讨讨另一種合作之法,此法還得與小公子商議一番。
“虞姐姐!虞姐姐!”
“怎麼了玉靈?滿頭大汗慌慌張張的。”
沈虞擡頭笑看着沖進來的玉靈,像隻驚慌的小兔子。
“虞姐姐,你看嘛!” 說着玉靈就将錦盒置于桌面。
“這是?你買的?”
“不是!是石頭!石頭給我的!” 玉靈嬌慎道,似是撒嬌,似是生氣,又似是有些驕傲。
“哎喲!石頭啊!那打開看看啊!”
玉靈滿面欣喜的在身上搓了搓手,仔細的将錦盒打開:
“金簪子!”
玉靈小心翼翼的将金簪子拿在手裡瞪大眼睛仔細端詳,沈虞望着玉靈的模樣,甚是欣慰。
這個石頭,木木呆呆的,出手到是迅速又大方,這是何時的事啊?我到要好好問問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