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沈虞打斷了玉靈,“莫要胡說。”
玉靈趕緊做捂嘴狀。
-
這一回來,石頭便趕緊去了金店取那小公子的平安扣,他真是完完全全忘了這回事,還是在京城給玉靈選玉扣時才想起。好在小公子未曾催起,這周氏的婚事拖了這麼久,到叫是他多了許多時間。
石頭一路低着頭,猛往那金店趕。
剛入金店的大門,便見那掌櫃的迎上來,一個勁的拱手抱歉。
“哎呀,小公子的玉扣,我們還未制作呢,一直想等着你來問,誰知這許久都不見你來。”
石頭迷惑:“怎麼了?”
掌櫃繼續道:“我們那鑲金師父說了,此玉扣屬世間少有的高品,鑲了金可惜了,此等高貨,尋常來說,都是保持原樣佩戴,隻消展露本色即好。到不是我不想賺你這銀子,隻是,确實可惜。”
說着掌櫃的将木盒放到台上,打開裡面的錦盒,将那兩塊包在絨布内的冰透滿綠平安扣展給石頭看:
“你瞧,這是難得的雙生扣,出自同一塊玉石,而這種透如冰水,滿身濃綠的玉石更是萬年難遇,這對雙生扣屬于是可以傳承的寶玉了。要麼是宮裡才有,要麼亦是大家的傳世之寶。此種寶玉,要是鑲金便是毀了。你想,這麼久了,為何都未曾鑲過金啊?看來是蘇公子不懂,這到無妨,我叫師傅配上了上等紅繩,直接佩戴即可,你看可好?”
石頭被這掌櫃的說的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大抵意思就是:珍寶不用鑲金。
“好好,我這就回去跟小公子說。謝謝掌櫃的指教。”
揣着寶貝,石頭一刻不敢怠慢,趕緊回到後院尋到了蘇木。
“小公子,那掌櫃的說,這是大寶貝,不用鑲金,直接戴即可,還說什麼這是雙生扣,就是說出自同一塊玉石。”
蘇木一聽,都等了這麼久了,結果來個不用鑲金?
“那為何如此之久?我還以為工藝複雜,耗了這許久的時間呢。”
石頭撓撓頭:“是小的......忘了。嘿嘿。”
蘇木:“給我吧!晚上我給虞兒戴上。”
石頭:“啊?不是給周氏的嗎?”
蘇木:“什麼周氏,你腦子進水啦?我祖母給我留的,怎麼可能給周氏!”
......石頭更加糊塗了。
小公子可是......那時候便打算将這寶玉贈予虞姐姐了?
石頭細細盤算,将時間推着推着,推到了小公子叫他取玉扣之時,正是玉靈撞他的那日,也就是小公子與虞姐姐通房的第二日......
這......着實讓石頭驚喜,原來,是小公子先愛上虞姐姐的!
想到這裡,石頭兩眼放光。
而那時候的自己,還對玉靈百般躲避,看來自己真是個石頭。
石頭乖巧湊向蘇木,問道:“小公子,莫不是對虞姐姐一見鐘情?”
隻見蘇木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似是被人看穿了什麼秘密:“是吧......”
他想起那日堂上,他是如何被沈虞攝了魂,魂不守舍。
他想起那日夜晚,他就像心中嵌入了珍寶,悸動不已。
蘇木扔下還在驚訝與興奮中的石頭,奔回了西廂房。
他要趕緊将這雙生扣給沈虞戴上。
-
沈虞就着這午後的陽光,在窗下細細研究新拿到的布料,光灑在金絲上,異常耀眼,如波光粼粼,又如繁星閃爍。
可惜不是大紅色,若這樣的布料換成紅色,制成喜服,那定是耀絕全場。
門被蘇木急急推開,沈虞回頭一瞧:“何時小公子變得如此急躁了?”
這可不是她印象中小公子的模樣。小公子向來寡言清語,而今,愈發散出少年氣來。
蘇木走到窗前,攬起沈虞的細腰,撥開垂下的發絲,端詳着陽光下晶瑩剔透的如玉小臉。
“送你個禮物。”
說着蘇木掏出錦盒,将兩塊中的其中一塊戴于沈虞脖頸。又将另一塊置于沈虞手中:
“你給我戴。”
沈虞替他戴上,二人胸前挂着雙生扣,濃郁的綠色在日光下雙雙閃耀。
“這是一對雙生扣,我祖母留給我的。以後,你日日都戴着不許摘下,我也是。”
說着蘇木将沈虞抱入懷中,他們終于是一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