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搭起肩上的毛巾,愉快的回錦繡莊回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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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蘇木到是有些奇怪,辛懷竟然被逐出府去了,雖說辛懷離開西廂房在下廂房做事,他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畢竟辛懷曾是他西廂房的丫鬟,便多問了一句。
“玉靈,辛懷被逐出府去了?”
“是啊。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在下廂房做錯事了吧。”
玉靈裝的一手好糊塗,總之這事,她和王媽,還有沈虞,都心照不宣的不再細提。
為了王媽好。
“還能有你不知道的事?”蘇木表示懷疑。
玉靈誰不知道,府裡的小靈通,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
就算是無人告訴她,她自己亦能琢磨出來,并且好個讨論,可今日這玉靈到是奇怪,一句話答完便不再提了,完全沒有想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小公子,奴婢現在可懶得去那下廂房,跟虞姐姐在這西廂房甭提多自在了,管那些個破事做甚。何況,小公子知道,奴婢本身就不喜那辛懷。”
蘇木一聽,也是。他自己亦不喜。
不過就是覺得奇怪。
一旁的沈虞悶不做聲,假裝忙着描畫。
那張團皺的紙,她還要重新照着樣子再畫一遍,趕緊畫完好送過去給三哥趕工制作了。
正在蘇木摸不着頭腦想不明白的時候,王媽差人來喚,蘇木便出了房門,趕往正廳。
正廳裡蘇母和王媽都在,還有一個遼城的名媒婆子。
這個媒婆子,号喜娘,之所以有名,除了經她手的媒事都能成事圓滿的嘴皮子功夫以外,她最金貴的便是手上有着整個遼城甚至遼北三城,所有官宦門第、商賈世家的子女情況信息。
誰家情況如何,如何發家,如何升官,有幾子幾女,各年歲幾何,細到身高、長相甚至喜好。
這個喜娘,簡直就是一本姻緣百寶全書。
“蘇老夫人也是該替小公子張羅了,小公子已二九了,再不張羅,可就晚啦。蘇老将軍還盼着抱孫子呢吧?”
喜娘四十出頭,一身紫紅錦繡外衫,肩上圍着灰棕色皮草肩圍,都是貴貨,卻看上去毫無貴氣,俨然一副暴發戶的模樣。臉上的粉脂亦是抹的厚,不說是喜娘,看着到像是個青樓裡的老鸨。
蘇木看着就不喜。
蘇母翻着喜娘送來的名貼,裡面有遼城各家千金小姐的詳細資料,每頁還附有一張畫像。
自打那皇上賜婚周氏以來,蘇府一直對外推辭,說小公子無意婚事。
此言不過是為了挽回些蘇府的臉面罷了。
喜娘托人多方聯系,等了月餘,這才等到了風頭過去,蘇母開始松了口,隻道:
“順便瞧瞧吧。”
貼子遞到了蘇木手裡,蘇木随意翻了翻。
這些女子各個金衣裹身,似是生怕嫁不出去似的,跟沈虞的清淡相比,正如那望月樓的飯菜一般,吃了膩口。
“權由父親母親做主吧。”
蘇木淡然道,忽地一想,為了沈虞,他該選個内斂賢惠性子弱的女子為妻最好,于是補充道:
“孩兒不喜歡性子烈的,不适。”
喜娘“噗嗤”一笑:
“小公子清貴高雅,自是喜歡溫柔賢淑的,這樣喜娘心裡有底了。這遼城溫柔賢淑的到是有幾家女子。而今這遼城,最數咱小公子最為搶手,知道我要上蘇府來,許多大戶都托着打聽呢。喜娘我也不是那胡亂牽線之人,必定是為小公子選個最溫柔的。”
事美,比事成更為重要。
這也是喜娘這麼多年來自己攢下來的口碑。每一樁姻緣都能得到雙方的認可且滿意。
蘇母聽完面露滿意之色:
“自是自是,若是替木兒尋得一良家,我們蘇府自是奉上豐厚的謝媒禮金的。”
“哎喲,說那些個作甚,我喜娘圖的是一樁樁的美滿姻緣,若是僅為了那些個俗氣玩意兒,便做不到今天了。況且,蘇老夫人,喜娘的價格在外一直都是透明的,這您知道的吧?”
王媽瞥了一眼喜娘,看看蘇母,蘇母笑着道:
“自是知道的。喜娘的價錢全遼城大戶人家,怕是都知道的。”
這下喜娘便放下心來了。要知道,尋她做媒的不在少數,但是不想付那高價媒金的亦不在少數。
到不是這些官家商賈們付不出來這些銀錢,就是覺得貴而已。
所以,她才将自己的媒金公開了去,也替自己省了許多回拒的麻煩事。
尋常媒婆的媒金都是收彩禮錢的的十成,而喜娘卻是收二十成,足足翻了一倍。
但是她認為自己手中的信息那可是無價的,專不專的另說,但凡做的年頭長些的媒婆都能專起來。
她今日将那名帖給了蘇老夫人過目,那可是在收了定金的份上的,不然她才不會貿然拿出來。
這就是用她做媒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