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鸷聞言,這才注意到林未淺一直盯着月隐看,他雙唇不自覺一抿,拉過她的手帶着她往街口方向走,說:“他會自己想辦法解決。”
林未淺被帶的下意識往前走,忍不住道:“等等,那他怎麼辦?”
話音一落,面前的人忽地止住腳步。
林未淺沒有注意,差點撞上了他的肩膀。
“你這麼關心他?”元鸷回頭,一張臉緊緊繃着,連語氣也有些生硬。
他?
關心?
林未淺一臉糊塗:“我關心那個惡霸做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元鸷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姓王的那個。
“咳……月隐會将他交給官府。”
林未淺覺得他奇奇怪怪的,不解道:“你方才為什麼說我是在關心他?我巴不得他早點去蹲大獄呢。”
元鸷面上難得浮現一絲尴尬,他不願讓林未淺瞧見,索性牽着她繼續朝前走。
“欸,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林未淺心思細敏,方才他樣子實在太奇怪,這叫她忍不住問個究竟。
元鸷無法,隻好模糊道:“是我誤會了。”
“誤會?”林未淺好奇,“你誤會什麼了?”
元鸷又不願開口了,他總不能說自己因為莫須有的想象而吃味吧。
這話他說不出口。
偏偏他隻要緊抿唇不說話,一張臉緊繃着,就會顯得一副兇相,林未淺見狀,原本的好奇心一下子消散了,咬着唇安靜地跟在他身後,沒再開口追問。
不想說的話硬逼着要對方說,這一定很惹人厭煩,她不能做這樣的事。
元鸷隻想着這件事快快過去,并沒有注意到身後人的異樣。
兩個人回到馬車,直到回了王府,也沒有怎麼說話。
寒露見他們回來,立馬迎上去。
“我同徐管事有事要說,你先回屋吧。”元鸷說道。
林未淺點點頭,與寒露一起進了寝屋。
“娘娘,奴婢離開後你應該沒有暴露什麼吧?”
寒露一面給林未淺擦洗掉她脖頸上用來遮掩傷痕的香粉,一面關心地問。
林未淺搖搖頭:“我倒是沒怎麼,不過之後我們又遇上了那個在金玉閣出現的惡霸。”
“什麼?”
寒露沒想到對方還敢再來,她連忙上下打量着林未淺,問:“您沒受傷吧?”
“沒有,王爺一個人打十幾個都不在話下。”
林未淺未覺,她語氣裡帶着莫名的驕傲。
寒露松了口氣,又想到什麼,說:“方才奴婢回來後也同徐管事提起過這事,徐管事說王府中并無人與王家有關系。”
“徐管事知道王家?”
寒露嗯了一聲:“王爺在金玉閣不是提了一嘴福英巷王家嗎,奴婢一說起,他便知道那人是誰了。”
寒露說,那惡霸名叫王浩,而他背後的王家在鄞州開着最大的當鋪。
光是城中就有不下五家,更别說鄞州下轄的八個縣中還有多少。
有權說不上,但有錢是真的。
有錢的王家很快派人來求見元鸷,但毫不意外地碰了壁,連門都沒進就被攆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