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接連幾日,王家上下四處奔走,在鄞王府碰了壁,又去知州府,可知州鄭玄本就不喜王家目無王法,肆無忌憚的做派,同樣選擇避而不見。
王家無處打點,不消幾日,王浩所有罪行便得以順利厘清,樁樁件件最終都走向一個淩遲之罪,加之金玉閣的事牽扯到王府名聲,連行刑之日也被提早到半個月後。
一直等到王浩在鬧市街頭被淩遲示衆,王家突然間沉寂下來,宅門關閉,無人出入。
寒露将這些事當作閑話般說與林未淺聽,說到最後,語氣裡隐隐有些擔心。
“娘娘,那王家人看着便不像是容易善罷甘休的,這會子閉門不出,估摸着是要憋着使壞。”
寒露跟在林未清身邊,也算是遇見過這種兩家在某件事上生出摩擦,轉頭在另一件事上給對方下絆子的,更何況這一回不僅僅是摩擦,對王家而言,若非遇上元鸷,王浩絕不會直接送命。
他們恨那些狀告王浩的受害者,恨知州恨官府,但最恨的一定是元鸷。
林未淺聽完寒露的話,心裡隐約不安,到了夜裡入睡毫不意外地被元鸷瞧出異樣。
“怎麼了,可是覺得熱?”
以往每年這個時候,元鸷屋中都會放置一些冰盆消暑,但如今為了林未淺的身體,這些冰盆都被要求撤下。
林未淺搖搖頭,怕他多想,隻好将白天和寒露說的事告訴他。
元鸷聽完,似是沒有太大意外。
“隻有王氏一家,是翻不起什麼風浪的,若真有什麼,那必然能替我揪出這鄞州城中另外幾條害蟲。”
林未淺微微一默,聽出他話裡深意,問道:“你是說他們可能會找旁人幫忙來對付我們?”
“我們”二字讓元鸷不動聲色挑了挑眉,望過來的目光帶着在夜裡不易察覺的笑意:“與其說幫忙,不如說是找人聯手。”
林未淺對這個不懂,他也不想讓她太過操心,便道:“總之你且安心在府中便是,我不會出事,也不會讓你出事。”
這世上能讓他栽跟頭的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