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這是……”謝韻的大腦極速運轉,瘋狂給自己找理由,“這是……”
晏回南偏偏此刻無比有耐心:“這是什麼?”
謝韻急中生智,心生一計,壓低了聲音,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這是殺夢魇的。妾身自知罪孽深重,近來常常夢魇,每每被夢魇住不得解。況且夫君你不在身側,便想起曾經算命先生給我說過這個法子,妾身拿來一試。”
晏回南并不信她的鬼話,但他聽到謝韻說自己罪孽深重時,心裡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他看出謝韻是在裝乖,可他要的也是她乖巧的樣子。
但他總覺得缺失了什麼一樣,心裡說不出的氣悶。
“是嗎?所以用旁的男人的?”
謝韻汗顔,“夫君征戰沙場,可有更好的?”
晏回南冷笑一聲,一把将謝韻拉進自己懷裡,反手将匕首準準地從半開的窗戶丢了出去。竟然連頭都不用回?!就扔得這麼準?
“不必。”
謝韻:“?”
她正沒頭沒腦呢,忽然被晏回南緊緊壓在身下,“聽說夫人哭訴我讓你獨守空房,我本來還不信。如今看來是真的了。”
謝韻頓時羞恥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司文這斯,怎麼什麼都向他彙報啊?
“沒……”
晏回南忽然低頭,懷疑道:“沒有?”
……
謝韻不想說了。她現在是真的怕了,顫抖着聲音:“晏回南,你,你是認真的嗎?”
晏回南沒說話,看向她的眸子深沉深邃如同永夜,他慢條斯理地撥開謝韻散亂在臉上淩亂的發絲,細細地打量她。
謝韻幾乎是等比例長大的,眉眼和從前一樣,長開了許多。眉頭緊鎖,鼻梁如秀麗山峰,清冷的丹鳳眼裡此時布滿了恐懼。晏回南的目光下移到她的唇瓣,那裡傍晚時分剛被他淩虐過。
他啞聲問:“不然呢?”
謝韻沒了往常的鎮定自若,“不行,不行……我沒想過我們會……”
可謝韻此刻近乎絕望的拒絕,越發激起晏回南心中莫名怒火。他娶了她已然是對她最大的恩賜,她有什麼資格駁他?
“謝韻,别裝傻。”
晏回南忽然用力地把謝韻反抗的雙手鉗制住,不給她一絲一毫反抗的餘地。
她是他的妻,本該如此。
他一點一點解開謝韻的寝衣,如同剝開謝韻一層一層的自尊和她的保護殼,最終露出其中無限春光。
謝韻哭着讨饒:“晏回南,不要。我們不該是這樣的。”
她全部的讨饒也像是重逢那日的雨絲,最後又化為淩遲的線,一寸一寸割傷他,由内而外。
晏回南清醒又痛苦。越清醒越痛苦。
謝韻的聲音被盛在暴雨小舟裡,波濤洶湧撞散了她的聲音,碎了滿地。
她則無助地被困舟中,被雨潤濕全身,無力掙脫。
夜半,冷月光落在謝韻瓷白的腿上,午後跪了一個時辰的地磚,膝蓋那裡烏青腫脹,看上去觸目驚心。
晏回南卻陡然起了惡念,擡起她細長的腿放在肩頭,偏頭猛得咬了一口她烏青的膝頭。
暈暈沉沉的謝韻立時疼得驚叫出聲,“疼……”
她原本就渾身酸痛,被他這麼一折磨,滿心怨怼。她氣得擡手要把晏回南後背狠狠抓撓個遍。
可剛摸到,仔細感受來隻感覺上面千瘡百孔,已是累累疤痕。
她心底一驚。剛剛她隻顧着自己痛,全然沒有發覺晏回南肌膚上滿是傷痕。
怎麼會這樣?
她頓住的手被晏回南捉住,握在手心裡,一遍一遍摩挲。可他還是狠心,又在謝韻另一個膝頭咬了一口。
“謝韻,我恨死你了。”他垂眸,低聲道。
謝韻想踹他,可她根本使不上力。隻能嘴上罵:“晏回南,你是死人啊?”
沒頭沒腦的。
她現在也恨死了他。她本可以去江南,安穩餘生。
可她偏偏被晏回南重新強拉回這波詭雲谲的漩渦裡,拉回從前的仇恨裡。
晏回南沒回話,謝韻拉過他此刻還算老實的手,他以為謝韻要吻他。
謝韻卻是用力咬了下去,直到口中遍布腥甜的味道,她才說:“我也恨死你了。”
晏回南好似沒有痛感,被咬的時候一聲也不吭。一直到謝韻撒了氣,因為太累而沉沉睡去,他才下床拿了剛剛的金創藥,給她膝蓋上了藥,把寝衣給她穿上。
他指尖撫過謝韻的肌膚,上面滿是剛剛瘋狂時留下的青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