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廊道充斥着各種味道,出門的急忘了戴口罩,她隻能用手捂住口鼻,最後實在受不了,在大廳那邊要了個口罩。
剛戴上,手機響了。
丁婠心情不好沒看來電顯示,接通後郁悶的“喂”了一聲。
那頭似乎愣了幾秒,才緩緩開口:“你聲音怎麼了?你在哪兒,聽着好吵。”
熟悉的聲音入耳,丁婠拿下手機一看,還真是顧沉意。
“顧沉意,你沒事吧?剛才有人用你手機給我打電話說我朋友出車禍了,讓我趕緊來市醫院。我現在在市醫院一樓大廳,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間病房。”
顧沉意似乎被碰到了痛處,悶哼一聲,許久後才啞着嗓子開口:“三樓骨科做檢查,沒什麼事,一點小擦傷,不用擔心。”
“真的沒什麼事嗎?算了我先上來吧。”
“好,坐電梯出門左轉直走走廊盡頭就到了,我正在排号。”
等丁婠找到顧沉意,被他半邊臉上的血吓得後腿直發麻,膝窩止不住的發軟。
她臉色蒼白的快跑過去,眼前的紅讓她腦子有點暈,眼底掩不住的擔憂:“你,你的臉——”
顧沉意很随意的摸了把臉上半幹的紅色液體,抱住胳膊靠着椅背歪着腦袋沖丁婠勾唇:“這個嗎,破了點皮,真沒事。”
說話中氣十足,看上去精神正常,瞧着生龍活虎的确實不大像是有多嚴重。
“那為什麼——”
顧沉意擡眸,唇畔翹着輕佻的弧度,打斷她:“那時候我确實有點頭暈,就讓那位好心大哥幫我打了個電話,沒想到他會打給你,抱歉啊,本來今天周六是你的休息日,打擾你休息了。先坐下吧,這個位置我已經擦過了,很幹淨。”
丁婠猶豫兩秒,還是在他旁邊坐下。
“沒什麼大事就好,打擾不打擾的沒什麼的,明天還有一天。你具體傷到哪兒了,除了腦袋還有哪裡?”
顧沉意斂眸認真瞧她臉上那擔憂的神情,襯的那張秀麗白淨的臉更顯楚楚可憐。
他認真沉思了片刻,倚靠着椅背突然一副虛弱喘不上氣的模樣對丁婠說:“感覺,心髒好像也有點不舒服,心率好像有點過快了,我感受到的是這樣,你試試看呢。”
說着牽起丁婠的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引導着掌心貼上了心口。
隔着衣料,胸腔裡那顆炙熱的心髒正以規律的節奏上下起伏。
熱度源源不斷的傳導至掌心,燙的丁婠耳根迅速蹿紅,忙撇開了他的手。
這樣的舉止屬實不妥,且不說她和顧沉意目前還處于“叔嫂”關系,就男女之間的邊界感而言,也實在是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