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沒拉緊留了個縫隙,光線落入漆黑的屋内照亮了地闆上淩亂的衣服。
自縫隙向外看去,不知何時飄起了鵝毛大雪。
睡久了,丁婠覺得有些熱,熱的仿佛身處火爐中,後背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好熱……”丁婠呢喃着從被窩裡探出頭,宿醉的腦子一團混亂,她翻了個身,不知是酒後的疲乏還是什麼,渾身酸痛無力。
翻過身,映入眼簾的窗簾很陌生,不是熟悉的花色。
丁婠迷迷糊糊的望着窗簾,眼尾餘光瞥見散落在地上的外套和毛衣,大腦呆滞了數秒,猛地睜大了眼,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為什麼她的所有衣服都在地上?難道是自己喝醉時脫掉的?
丁婠坐起身,渾身上下沒一處不酸軟,尤其是隐秘部位,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被子滑落的刹那,原本瓷白的胸口和肚子上印着幾朵梅花。
她僵硬的坐了半晌,木偶似的緩緩轉過腦袋,床的另一側果然躺着個人。
那張臉……
丁婠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混沌的大腦裡閃過淩亂的記憶碎片。
先開始的人,是她。
幾口酒下去醉的連人都認不清了,大腦灌了酒精,竟然把顧沉意錯認成了顧珏,邊哭邊湊上去親了他,顧沉意推開了幾次她就硬上了幾次。
“……”闖大禍了。
前腳剛和前男友分手,後腳就和前任的弟弟睡到了一塊。
丁婠揉了把臉,徹底清醒了。
一時間驚慌的六神無主,撿起摔在地毯上的手機,輕手輕腳的撈過那一堆衣服慌不擇路的離開了味道還未揮散的房間。
出了房間便是眼熟的客廳,原來這裡是顧沉意的家。
丁婠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打開手機,果不其然,有幾通周嗣的電話,每一通來電前後間隔不不超三分鐘,直到最後一次,不知道是她還是顧沉意接的,有十秒鐘的通話記錄。
丁婠呼吸一滞,那周嗣豈不是都聽到了?
濃烈的羞恥感潮水般幾乎将她淹沒。
正胡思亂想着,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她連忙點了下屏幕,周嗣發來的微信,讓她醒了兌一杯蜂蜜水喝,好好休息。
簡短的一句話,丁婠那顆驚慌的湧上喉間的心髒終于落了下去。
也許…也許周嗣沒有聽見呢。
關于那段記憶,和顧沉意在糾纏中,太過模糊了,丁婠實在無法确認,隻能抱着一絲僥幸猶豫再三最後撥通了他的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大概是一直在等她的回電。
一接通,不等丁婠開口,周嗣先說話了:“小圓,你醒了,喝了酒會不舒服,你先喝杯蜂蜜水,我剛給你點了份早餐。”
丁婠回頭掃了眼緊閉的房門,什麼都顧不得拿,換好鞋子屏氣凝神的打開大門,直到門關上才敢大口喘氣。
“哥,不用了,我——”她還沒和周嗣說分手的事,心裡有些糾結說還是不說,說了又怕他擔心,到時候他肯定會刨根問底是什麼原因導緻的分手,不說吧,眼下她又辭了工作搬了家,已經不住周嗣知道的那個地址了。
再三猶豫,還是決定坦白從寬。
“周嗣哥,那個,我,我沒住那邊了,已經搬走了。”
一梯一戶的好處是不容易被鄰居碰到,有錢确實能省去很多麻煩,麻煩的是需要刷卡,好在顧沉意之前告訴過她密碼。
話音剛落,電梯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