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婠再一次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周嗣。
雖然周嗣是為了幫她吃藥,可用嘴巴,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
在她的思想裡,嘴對嘴隻能發生在人工呼吸和戀人之間,除此以外的對嘴一概視為親密行為。
在丁婠心裡,周嗣是她的哥哥,是絕對不能發生這種親密行為的親人。
眼下除了裝傻,丁婠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就這麼一直裝傻裝到了例假結束,周嗣突然說要帶她去醫院做檢查。
“哥,不用的,我沒事……”丁婠不太想去,一個是覺得沒必要,二來是出于心虛。
因為這次的痛經也許或多或少和顧沉意睡了那次有點關系,她也不敢确定,隻是一個猜測。
如若不是和顧沉意滾床單有關,丁婠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其它的原因。
周嗣一向是依從她的意願,唯獨在身體健康方面格外強勢。
“小圓,我已經預約了醫生,你就簡單做個檢查,聽聽醫生怎麼說,是哪方面的原因引起的。”周嗣的态度不容拒絕。
不論丁婠怎麼拒絕,周嗣仍舊沒松口,不得已,最後還是坐上了車前往安陽縣的一醫院做檢查。
懷着忐忑的心情做完檢查,結果出來無異常。
周嗣和丁婠都松了口氣,醫生給出的解答是氣血虛加上可能受了涼,囑咐丁婠多注意身體。
“你身為她的對象,也要多加照顧多留意,你女朋友太瘦了,多給她補補。”醫生在單子上簽了字遞給丁婠,痛丁婠說完還不忘叮囑周嗣。
已經是第二次被旁人誤會了關系,丁婠急忙開口解釋:“醫生,那個我……”
周嗣扶着她的肩膀,笑着打斷了丁婠的話:“謝謝醫生,我會的。”
醫生沒再說什麼,合上筆蓋看向兩人:“好了,這個單子拿去繳費吧,繳完在一樓左轉的拿藥窗口去取藥。”
丁婠:“……”
從醫院出來,回到車上,憋了二十多分鐘的丁婠終究還是憋不下去了。
她非常疑惑周嗣為什麼要在她開口解釋時打斷她的話,這并不符合他的作風,也不符合常理。
“哥,那位醫生誤會了我們的關系,你可以在我解釋完之後再說的。”對于誤解一事,丁婠沒覺得生氣或者有什麼不好的情緒,隻是感到别扭和不自在。
畢竟周嗣是她的哥哥。
周嗣掌着方向盤,車子平穩的駛入車流之中。
他看了眼窗外倒退的風景,指尖輕巧方向盤:“誤會而已,沒關系。”神色是柔和的,卻又多了一絲丁婠捉摸不透的情緒。
“哥你不介意嗎?”丁婠更不解了,難道介意的隻有她嗎?
包括之前意外的坦誠相對、那天晚上的對嘴喂水、蔬菜老闆的誤會以及今天醫生的誤會……這些,難道都隻有她會覺得尴尬和不好意思嗎?
丁婠很想知道周嗣是怎麼想的。
無所謂還是——
“為什麼要介意?”周嗣轉過臉來,表情認真中帶着疑惑:“我們是親人也是朋友,隻是被誤會了,這個并不值得我介意。”
原來如此。
丁婠垂下眼簾,避開了他的目光,低聲喃喃:“可是我介意。”
車内空間本就不大,前後座的小聲嘀咕都能聽見,更何況兩人一個駕駛室一個副駕駛。
車速突然往上一提,毫無防備的丁婠吓得下意識握住車門上方的把手。
後面有人想超車,周嗣不得不提了速度,和前方車輛拉近距離後才緩了下來,隻是這個時機實在有點惹嫌疑。
在周嗣的解釋下,丁婠才後知後覺發現後面那輛車開的确實有些霸道狂野。
若是沒有解釋,她真的沒多想,會揣測車速突然加快的嫌疑。
心情平息以後,丁婠出神的看着窗外,還有一個多星期過年,安陽縣的街市上張燈結彩,樹上随處可見大紅燈籠。
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烈,丁婠的心情卻變得越來越沉重。
她不知道這次回來到底是對還是錯,因為回來以後和周嗣發生了太多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每一件都讓她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
再怎麼遲鈍也得有個度,如果說一開始周嗣是因為兄妹關系不在意看到了她的身體,那之後他做的那些事呢?
又該如何解釋?
車子拐入村口的時候颠了一下,把神遊的丁婠颠了回來。
過年的前三天,周嗣和丁婠在安陽縣的采購了很多年貨。
在超市買東西時還碰到了幾個從外地回來過年的初中同學,對方好幾個人,好些年沒見,還是他們先認出了丁婠和周嗣。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變化,不過再怎麼變,五官的變化也不會太大。
見着他倆,幾人紛紛打趣兩人還是和初中那會一樣走哪兒都是一對鴛鴦。
幾人中有聽說丁婠談了對象的,問她今年沒帶對象回來嗎。
因為不常見面,碰見也是概率問題,丁婠就沒打算多解釋,回了句沒有。
那女生還想八卦幾句,周嗣推着車維持着最基本的禮貌同她寒暄。
沒聊多久,周嗣借口等會兒有事,帶着丁婠去了另一處的生活用品區。
兩人都已經走遠了,那幾人還不時的朝這邊看過來。
丁婠記得初中那會兒最喜歡八卦走最愛嚼人舌根子的就是那幾人。
沒想到畢業這麼多年了,她們還在一塊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