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下午乘坐過的黑色SUV前，周君霓停住腳步，回頭看，卻沒見到江逸。
“怎麼了？這是你們導演組的車？”沈度問。
周君霓：“先把你手撒開。”
被瞪了一眼，沈度老實收回自己的手。
“車鑰匙不在我手上。”周君霓說。
那就是在江逸手上。
“哦。那我們打車去。”沈度說。
“你以為這裡是燕南，還是橫店，車想打就打。”周君霓睨他一眼，拿出手機準備給江逸發信息。
沈度順手抽走她手機，邊放進自己口袋裡邊說：
“離得很遠嗎，不遠我們就走路去。”
“或者換一家店。”
“你們導演組就這麼兩輛車？”
沈度一次性把所有可能都說了，沒給周君霓反駁的機會。
開車不遠，但走路有點距離，找場務要其他的車鑰匙又太明顯，周君霓決定換一家店。
“換家店吧，先把手機給我。”
“那走吧，看你想吃什麼。”
沈度充耳不聞，從另一邊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機，解了鎖遞給她。
“你不能吃太高熱量重口的，不然到時候影響上鏡。”周君霓不接他手機，還是朝他伸手，“我得先問一下江逸。”
沈度順勢抓住她手腕，拉着她往前走，“你們倆關系這麼好？”
“他現在可是我砸了重金的重點對象。”周君霓邊說邊掐他手臂，“我也想簽他。”
沈度吃痛，但還是沒撒手，隻是揉了揉被她掐過的地方，“嘶…所以你們是拍攝的時候才認識的。”
“不是，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了。”周君霓不掐他了，又指着他：“我警告你啊，給我撒手。”
沈度就是不聽：“怎麼，你要封殺我。”
封殺他那肯定不可能，他是周氏傳媒的招牌。
“我要跟你絕交。”周君霓說。
“啧，幼不幼稚，還絕交呢。”
沈度還是默默松開了抓着她的手。
被封殺對他倒是沒什麼影響，他回家坐吃山空都能吃幾輩子，就是這絕交吧……聽起來有點吓人。
“行了，先把手機給我，跟導演打個電話，讓他們别等我們了。”周君霓又說。
“哦。”沈度又把自己手機解鎖遞過去，“我存了他電話。”
……
周君霓不明白沈度拿着她手機能幹嘛，她的型号甚至還比他的舊了兩款，也不能是想搶吧？
但眼下通知導演比較重要，周君霓還是用沈度的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你們不來啦？欸，好，那行，小周總……”
導演得知這個消息後喜上眉梢，嘿，他們不來了，但還報銷，真好！
周君霓把手機塞回給沈度，又随便帶他走進了一家餐館。
反正這條街上的所有小店，甚至導演他們去的那家榮悅恒酒樓，沈度都是不會吃的。
找了位置坐下，随便點了三個炒菜後，周君霓把菜單還給店家，問面前正拿紙巾擦着桌子的沈度：“你今天怎麼來的？”
“飛機。”
沈度看見紙巾上黑乎乎的灰塵油漬，擰着眉又抽了兩張紙出來重新擦。
“這麼快嗎？”
“嗯，兩個小時，再開會車就到了。”
周君霓拿了兩個一次性紙杯出來倒茶水，“那你等會吃了晚飯就回去吧，正好不影響明天的拍攝。”
“什麼？”
沈度擡頭，看周君霓手裡拿着塑膠水壺，裡面飄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進水裡的劣質茶包。
周君霓沒立馬回答，隻是把裝了茶水的一次性塑料杯放到他面前，“我沒現金，買不了礦泉水給你，你就喝這個吧。”
說着，她主動喝了一口，向沈度表明這是能喝的。
沈度看都不看一眼那杯水，也忽略她的話是在暗示自己把手機還給她，說：“我才剛來，而且明天劇組放假啊。”
“那你把手機還給我，我考慮一下讓你多玩一天。”
“你下周二要飛上海……”
周君霓聽出他話裡潛藏打算，立馬出聲打斷他：“我周三早上飛，你别想待到那時候跟我一起走。”
“晚宴六點就開始了，你早上才去？”
“你也要去嗎？還是你姐去？”周君霓反問。
“我姐去，她讓我也去，說這是黎爺爺第一次辦壽宴。”
“哦。”周君霓又喝了口水，放下手裡的杯子，“那你明天回橫店。”
“嗯……嗯？”沈度成功被她帶了進去。
周君霓笑出聲，看見他身後老闆端着菜走過來了，便示意他丢了手裡的紙巾。
等老闆把一碟鐵闆生腸和一碟鮮炒時蔬放到桌面又走了之後，沈度才繼續說：“你要去上海，我們正好順路。”
“不行，我們要直播的。”周君霓撕開了雙一次性筷子，夾了塊生腸放沈度面前的碗裡，又把筷子塞他手裡，“你試試這個好不好吃。”
“這個是什麼？”沈度皺着眉，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筷子幹淨嗎？要不要換一個。”
“生腸，能吃。所以我說，你還是早點回去，在這裡吃不好住不慣的……”
“嗯，感覺還可以。”沈度出聲打斷她，盯着眼前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猶豫再三，還是送進了嘴裡。
比他平時吃的要油膩了點，也不怎麼新鮮，但是……沈度看了眼周君霓，她吃挺香的。
那沈度也勉強能接受吧，雖然店面又小又舊，環境讓他倍感壓抑。
“我可以不出鏡。”他接着剛剛的話題說。
“那也不行，很多人認識你，說不準還有學生是你的粉絲。到時候又上熱搜，網友都要看惡心了，敗壞公司路人緣。”周君霓很堅決。
“那你先跟我一起去乘州？”沈度又問，他來就是想把人帶走。
“不去，飛來飛去太折騰了，到時候壽宴結束我再順路去一趟吧。”周君霓停頓了會，接着說：“工程現在進展也挺順利，我不需要去太頻繁了。”
“你舍不得？”沈度問的是江逸。
但周君霓不知道，隻是說：“沒有，公司第一次辦全直播的節目，我不放心。”
對此，沈度也有解決辦法：“你可以坐在辦公室裡遠程看數據，”
“你覺得我坐得住嗎？”周君霓遞了張紙巾給他，又自己抽了一張，“還是像現在這樣好，上一秒出事，下一秒我的巴掌就能扇出去。”
周君霓是開玩笑的，她沒這麼失态在外面扇過别人巴掌，所以想象到那個畫面，沈度就控制不住笑。
“哎 ，真不和你開玩笑了，明天就回去吧，别耽誤我劇的拍攝進度了，每天燒的經費可都是真錢啊。”
又繞回趕他走的話題，沈度立馬收住笑，“不行，我也沒開玩笑，我要休息一下，那些錢我翻倍補給你。”
“行吧。”周君霓妥協，“那你自己玩吧，我沒空管你。”
“為什麼？你不是也不用出鏡嗎？”
“是啊。”周君霓坦然自若，“那我們倆也不能同時出現啊。”
......
沈度決定暫時略過這個話題。
兩個人吃完飯之後，周君霓又拿菜單點了兩個菜，還叮囑老闆要打包。
沈度順手從冰櫃裡拿了瓶水，“你要帶回酒店吃嗎？”
“不是，給江逸帶的，把手機給我結賬吧。”
……
沈度還是把周君霓的手機還給了她，因為他不想為江逸買單。
回了酒店，周君霓讓前台給沈度拿了張五樓的房卡，兩個人坐電梯一起上去。
沈度看電梯關門後她按了兩個樓層，問：“為什麼你住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