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霓來找江逸,是想和他詳細談一談。
雖然她打算明天親自去一趟派出所,但按照她哥的意思,她不會再在賀甯留多久了,有些話有些事,該說的,她得盡早和江逸說,以免耽誤她的計劃實施。
江逸本來在看魏來新發給他的文件,聽見敲門聲,便走過去開門。
門剛開個縫,周君霓的笑容就浮上臉來。
等門開,看見江逸本人了,周君霓又問:“我能進去嗎?”
無論見過多少次,江逸都會迷失在這樣的笑容漩渦中,要一會時間才能反應,才往後退了些,給周君霓讓路。
“好,進來吧。”
走進房裡,輕車熟路坐到沙發上,又讓江逸坐在她身邊,周君霓說:“江逸,我知道突然提出結婚很難讓人接受,但是......”
“我喜歡你,我想和你結婚。”
半真半假的話也說得周君霓羞赧不已,她愣是悄悄捏緊手指鼓勵自己說完。
江逸這下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因為幸福來得太突然。
他前幾個小時還在想,周君霓都沒說喜歡他,就跳到要和他結婚的步驟,未免太随意倉促。
結果現在,周君霓就說了他想聽,和他不敢聽的話。
江逸的手不自覺握緊,青筋凸起。
因為他不想再拒絕。
沒有人能做到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周君霓,至少他不行。
周君霓沒錯過他的驚愕與思慮,接着說:“那個,之前我和沈度那些傳聞,都是假的,我會搞定媒體的,以後也會跟你說清楚的。”
這件事是她看熱搜榜那會兒想起來的,她覺得江逸也許會在乎這個。
面對周君霓略帶試探的眼神和話語,江逸心底如同海浪翻湧的大海,每一朵浪花都撞擊着他的理智,讓他近乎窒息。他面上卻除了臉紅就再沒其他反應,隻是别開視線嗯了聲。
“你答應了?!”
周君霓想過江逸答應,但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驚喜得想撲上前去掰正江逸的臉,讓他看着自己再說一遍,可腰上的傷終究是束縛住了她的動作。
腰上的傷……?
一想起來,周君霓感覺它又有些隐隐作痛了。
止疼藥管幾個小時來着?是不是藥效快過了?
無所謂。
周君霓立馬換個表情,小心捂着自己的腰,哎呀了一聲。
江逸意料之中地開始着急,下意識就轉過身來直面她,手也伸了出去想扶着她,嘴裡還不忘記問:“怎麼了?”
江逸的手伸都已經伸出來,周君霓哪有不利用的道理,順道就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握緊江逸的手。
“有點疼......”周君霓皺着眉說。
另一種觸感的溫熱傳來,江逸低頭看,發現兩人掌心相貼。
酒店房間的燈光偏暖黃,可就是這樣,江逸也覺得周君霓的手白得像是會反光,極具視覺沖擊力。
江逸忽然就不會思考了,呆呆地問:“哪......哪兒疼?”
她腰受傷了還能有哪兒疼?
周君霓握着江逸的那隻手使了點勁,帶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往前湊了些,說:“這兒疼。”
周君霓頻頻探班旗下各大影視項目的拍攝現場,除去安撫人心、監督進展之外,她還潛移默化地學到了不少。
在乘州那晚的腦袋裡放煙花的感覺重新回到江逸身上,他不敢抽回手,也不敢有其他動作,就連視線都凝固了,周遭一切變得模糊。
周君霓進一步誘導着問:“所以你是答應和我結婚了嗎?”
江逸心弦顫動,聽不清周君霓在他耳邊說的話,隻感覺自己聽見了“結婚”這兩個字,條件反射點頭,又嗯了聲。
周君霓感受到他點頭的幅度,笑着低聲說:“那不疼了。”
說罷,她貼着江逸的臉頰往後撤,像是在他側臉親了一下。
趁江逸還沒反應過來,周君霓又看向他,承諾說:“你放心,我不會直接拉着你去登記領證的,該給的儀式我都會給你,我們會從訂婚開始。”
這還是江逸第一次遇見有人這樣跟他說話。
不對。
是在他的相關印象裡,這些話本該由他來說的。
江逸有些哭笑不得,眼神聚焦在她的臉上,不自覺流連于她今晚曾與他近距離接觸過的......嘴唇。
周君霓還在說話,嘴唇依舊翕動。
“我可能後天就要跟我哥回去燕南,你得留在這,等到國慶的時候跟我回家。”
看江逸一直在發愣,周君霓又上手拍拍他的臉,接着問:“你之前說你媽媽下個月回國?”
“嗯?”
江逸清醒了些,意識到是周君霓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更是燥動,面上發熱,還有些口幹舌燥。
江逸緩緩點頭。
周君霓便說:“那你到時候,帶我去見你媽媽?”
江逸:“好......”
周君霓主動起來他是招架不住的,他也完全不是她的對手,江逸現在已經徹底認清這一點了。
隻是,周君霓還有更出乎他意料的舉動。
周君霓說:“那你能先抱抱我嗎?”
不等江逸拒絕還是答應,周君霓已經主動湊了上去,單手圈着江逸的脖頸蹭了蹭。
江逸沒有抗拒,沒有閃躲,隻是不敢像之前兩次擁抱那樣雙手攬着她的腰,就低了些腦袋挨在她肩上。
她的腰......
江逸想起她的傷口,小聲說:“對不起,讓你受傷了。”
周君霓不覺得這個責任在他,便回應道:“又不是你捅的,對不起什麼?”
江逸不說話,隻是稍微扶着她的腰回應她的擁抱,貪戀汲取她身上清新好聞的木質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