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沒理他,去看接下來MAX樂隊的彩排舞台。
導演喊了開始。
江瓷站在旁邊盯着,雙手交疊,面無表情。
到副歌部分,架子鼓一個帥氣的加花,江瓷忍不住出聲。
“停。”
她叫了停,聲音不響但清晰,後台沒請示導演,直接關了音響的音量。
舞台上的音樂也漸漸安靜下來。
“怎麼了?江老師。”導演問。
江瓷沒看台上,也沒拿麥克,轉頭直接質問導演:“主唱話筒的聲音調大一點,貝斯連接有問題,音響效果太幹了,混聲很奇怪不均衡。”
客觀的,一針見血的,每一點都很專業,直戳向要害。
“其他的都可以調,就是那個設備問題我們可沒辦法,隻能這樣了。”導演打哈哈。
他們争執不下,張天錫從台下直接跳下來,問江瓷:“老師,我們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很好,是這邊設備的問題。”江瓷争執過程中抽空回了一句。
導演這邊依舊在百般推辭:“江老師,你這樣就是在強人所難了,我們音樂節預算有限,音響質量有限很正常,而且你們又不是什麼格萊美,就一個小樂隊,用什麼樣的設備都大差不差。”
預算有限,當然,都用去請流量小明星了,當然沒錢。
江瓷沉默了一會兒說:“所以您是這個态度是嗎?”
張天錫在一旁聽着,心道不好,連敬辭都用出來。
“江老師您是大明星我尊重您,但是音樂方面您可能沒我們專業人士了解,這個舞台偶爾就是這樣的。”
導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舞台方面,我們都是很有經驗的,還請了很多專業的音響師啊……”
江瓷直接笑了,笑得特别燦爛。
張天錫汗毛都立了不少。
衆所周知,江瓷不怎麼愛笑,除了生氣的時候,笑得越燦爛就越生氣。
“專業壓麥閉麥耍大牌是吧?”
“我們是沒有耳朵嗎?”
江瓷笑了笑,幹脆利落招呼台上四個人。
“我們走。”
MAX成員們對她言聽計從的,沒有任何埋怨和猶豫,跟着她直接走了。
江瓷是自己開車來的,開了一輛外表平平無奇隻是價格貴的商務。
四個小男生被她喊上車時小心翼翼地,張天錫紙獨享副駕,另外三個男生縮在後座不敢動。
“你們音樂節也是在下周對吧,我給你們送個節目過來,行,好。”江瓷挂了電話。
草莓台這邊的音樂節導演流量為王,看碟下菜,設備和節目質量不重視。
正巧西瓜台也在這段時間要開音樂會,位置距離也不遠。
江瓷直接托了點關系找到導演的聯系方式,然後準備開車把人送過去。
臨出發,江瓷問:“你們簽合同了嗎?違約金多少?”
張天錫低着頭:“一萬,違約金是報酬五倍。”
“行,你們違約金我出。”江瓷很幹脆地掏出手機把前轉過去,“五萬是吧。”
“不是不是不是!違約金就是一萬……”
江瓷正巧按下密碼最後一位,轉賬成功。
她沉默了一會兒:“錢都轉過去了你們就收着吧,就當老師給你們開的工資。”
江瓷簡直不敢相信:“你們怎麼會混成這樣?”
她退圈那會兒流量不低,連帶着《熾夏》的熱度也水漲船高,作為她帶的隊,MAX樂隊怎麼說也該分到點。
結果來參加個音樂節,自己承擔樂器運送費,還被導演看碟下菜,晾在旁邊,一場音樂節下來就給人兩千。
四個小男生解釋道:“節目剛結束确實有挺多演出來找我們的,不過都是一些商業演出。”
一開始他們的确接了幾個。
但商業演出在意的隻是一個“江瓷學生”的名頭。
他們一遍一遍唱着節目裡唱過的歌,打磨許久的新歌永遠沒有上場的機會。
“錢不錢的其實也沒有關系,我們更想要展示的平台。”
“而且總打着您的旗号也不好,我們怕給您丢臉。”
明明最初讓他們四個聚集在一起的共同目的是流量,是出道,是錢。
可是在《熾夏》的一遍又一遍排練,一次又一次挨罵,一場又一場的演出,燈光和掌聲告訴他們舞台應該是怎麼樣的。
江瓷一腳油門,帶人直接殺去了西瓜台音樂節。
舞台剛剛搭好,四人剛好上去試了一下設備。
江瓷聽了直皺眉,問西瓜台導演:“你們這兒的設備怎麼回事?你們那麼大一個口碑的音樂節,怎麼音響這麼幹?”
“這不是和隔壁某個大神演唱會時間撞了嘛,我們每年音樂節都是這個時間舉辦的,哪想今年這樣啊。設備都給他借走了,我們這些都是能湊到最好的了。”
導演汗顔:“人家音樂節比較大牌嘛。”
江瓷冷笑:“可不是嘛,人也大牌。”
這就是比錢比人脈的時候了。
剛好,這些江瓷都不缺。
她電話打給了楚傾時:“你的工作室是不是搞互聯網,直播平台之類的?”
楚傾時:“嗯?是。”
江瓷:“給你一個賺錢的機會,你來當贊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