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顆小小的紐扣落下好像成為了兩個人被徹底點燃的導火索。
時暖夏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舉到了半空中,從下方還能聽見男人已經開始沙啞的聲音,卻好像一隻正在耐心放下誘捕工具的獵人,隻待獵物自願走進自己的圈套當中。
“不急。”
“如果不是你說想和朋友們看婚紗,今天本應該要讓我在場的。”
時暖夏的内心,跟着男人一步步往上走的樓梯一樣,逐漸變得僵硬,期待中又有些緊張。
時暖夏用手掌摁在男人的肩膀上:“之前讓她們幫忙整理那個房間的求婚布置時候答應過的,我不想反悔。”
“我知道,”男人緩緩把門關上,沒扛着老婆的另一隻手提起旁邊的幾套婚紗,“可是我沒有看過,能不能讓我幫你穿上看看?”
“……”
按理來說人家設計的,無可厚非。
時暖夏照做。
從衣帽間走出一道純白色的身影。
喻左傅對婚紗的設計沒有太過傳統的想法,隻是在設計初期和設計團隊嘗試過好幾個不同配色方案之後,總覺得哪裡不對。
在結婚同居的這段時間裡,也沒有發現妻子在顔色有什麼特殊的偏好,平日打扮是為了要方便工作,周末如果有事出門打扮也是團隊人員選了哪套裝扮就穿哪套,唯一要求就是盡量簡約不要耽誤日常行動方便。
最後喻左傅也終于發現了,妻子最大的興趣愛好還是醫學,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和白大褂顔色一樣的純白色上,婚紗上的顔色裝扮比如拖尾上的玫瑰則是采用了藍綠色的手術服配色,用一些非常小,不起眼但是放大後又能讓本人看見的暗紋紋路或者小裝飾來設計出醫生這一身份的小細節。
而就在喻左傅藏了很久的設計圖紙,被設計來源的缪斯本人穿上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喻左傅莫名感覺眼睛有股濕潤充盈上來,内心好像有一個地方在說。
原來是真的,夢想成真了。
眼前的景色好像比一切都更像是一場夢境。
時暖夏還扯着身上的衣擺,被淘汰的幾套設計中有一套是大拖尾的蛋糕裙,雖然本身設計也和其他抹胸婚紗蛋糕裙相似,但經過朋友們的篩選,還是覺得這個設計相對來說更同質化了一些,于是沒有入選。
費力整理了一下,剛準備要擡頭,卻迎面感覺被一頭強大的巨物沖上來抱住。
整個身體都被人舉高,在半空中被滞留了兩秒,時暖夏在半空中轉了一圈,被人放下來的時候才有點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你……”
話音未落,時暖夏還沒能說完最後幾個字,眼前那堵厚實的牆壁已經再次把她緊緊地抱了進來,仿佛渾身都用了極大的力氣,卻是用來控制住自己不要抱疼了妻子。
下一秒,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任由旁邊的臉頰擦過男人毛茸茸的頭發,其實很癢,但對比肩膀上微微濕潤的觸感,這點感受似乎也變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時暖夏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喻左傅。”
她騰出一隻手來抱住,小聲在旁邊緩緩問道:“你在哭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摟着腰的手逐漸收緊,從肩膀的位置上悶悶地壓了一聲呢喃,聽不清楚喻左傅在唸嚅什麼,但還能聽見男人明顯的鼻音。
其實早已心知肚明,隻是内心的震驚太甚,于是這點看似有些不合時宜的問話似乎也變成了一種更奇特的暧昧——比起擁抱,比起親吻,似乎在這個時候看見愛人的眼淚,成為了一種比那些親密行為更加讓人心動的信号。
時暖夏猜得出喻左傅今晚一定會非常激動,先不論在時暖夏穿上婚紗的前一刻時,兩人還在激烈地壓到牆壁上親吻,一路接着吻從主卧的客廳到沙發,兩人之前契合過無數次的身體早已對對方做出最誠實的回應。
但在黑暗當中聽見自己衣服撕裂的聲音時,她原本折疊起來的雙腿,費力擡頭也隻能看見微微顫抖的膝蓋一角。
時暖夏抖着聲音罵:“既然知道那是你做出來的衣服,就不要弄壞我的婚紗呀!”
“我的衣服!——”
“設計圖都在我這。”
男人濃烈的鼻息輕喘聲在旁邊響起,“可以按設計稿再做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