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後,洛顔從雜物櫃裡找出吹風機吹幹頭發上的水汽之後,赤裸着身子鑽進了被窩裡面。
感謝原主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不錯,盡管與他人一樣是住校,原主卻不用像其他學生一樣,好幾個人住在一個宿舍。而是在老師們的教職工宿舍樓裡,自己一個人占據了一間宿舍。
這倒是十分符合洛顔的期望了。
已經快十一點鐘了,洛顔打了個哈欠,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她往常都是習慣九點鐘就睡覺的,今天為了陸安拖到這個時候,已是極為不易。
而距離衡安市第一中學沒多遠的區級派出所裡,民警們按照慣例做完筆錄之後,又熟門熟路的去找來了四個小混混的父母。
這年頭能染的起頭發還下得去館子的學生家裡條件基本都不差。
在經過警方的協商之後,四個混混的家屬一起負擔了陸安以及母親的醫藥費。
然後揪着不省心的兒子的耳朵出了派出所門便是一頓暴揍。
紅毛他爸也是衡安市裡的一個老闆,他和妻子忙于生意便忽略了對兒子的管教。
而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紅毛仗着家裡有錢便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女人在一旁看着兒子挨打心疼的哭泣着,卻也知道自己丈夫現在是在教育兒子,哪怕心疼也并沒有上前阻止。
男人拿着棍子抽着紅毛的屁股,嘴裡不住的逼問着:“知道錯了沒?知道錯了沒?我讓你給老子欺負人,還有沒有出息,連人家單親家庭的孩子也欺負,你個小王八蛋。”
紅毛被男人壓着爬在地上起不來,被打屁股更是讓他覺得又疼又屈辱。
再加上自己幾個兄弟投過來的異樣眼神,他抗不住的像自己父親認了錯。
“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别打了嗚嗚嗚。”
紅毛父親聽到兒子認錯,這才有些氣喘籲籲的停了自己手裡的動作。
紅毛爬在地上,聽着自己身後父親的粗喘聲,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怨恨。
對于陸安,以及為陸安作證的洛顔的怨恨。
陸安這邊則是被民警直接送到了陸母就醫的醫院。
因為那碗湯剛出鍋,正是溫度高的時候,陸母當時又因為長時間的工作有些熱,先前才脫了自己的外套,隻穿了一件短袖。
手臂便直接被燙的起了一大片水泡,疼的她整個人在睡夢中都不太安穩。
陸安站在母親病床旁,有些擔憂的問醫生:“叔叔,我媽她沒事吧。”
醫生點了點頭安慰他,“别擔心,她手臂上的燙傷我已經處理過了,現在睡着是因為平時太累了,這樣今天晚上你們先住一天的院,等到明天我再看看傷口就能出院了。”
“後面一天來醫院換一次藥就行,然後在傷口好之前别再工作了,你媽身體很虛弱,這都是平時不注意的後果。”
陸安點了點頭,又有些猶豫道:“那……往後會留疤嗎?”
醫生便歎了口水,“你媽媽的皮膚本來就比常人容易留疤,這次被燙傷的面積也太大了,我隻能說盡量用藥,讓她手上少留點疤。”
陸安眼神暗了暗,送醫生出了病房之後,坐在母親病床前看着她憔悴的面容良久。
一雙手便漸漸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