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聽到江萬洵的提議,眉毛微微上揚:“聯動?如果我沒有記錯,江公子的括雲客棧在前些日子同括雲銀行舉辦的活動,就叫這個詞吧?”
“正是,客棧在這次的聯動活動裡增長不少利潤,不知虞掌櫃是否有興趣加入其中?”江萬洵說着,一臉的期待。
虞美人并未回答,繼續反問:“可我怎麼聽說,貴客棧的齊掌櫃似乎對銀行不滿,甚至把本要存給銀行的千兩白銀存到了呂氏錢莊裡。還是說,對外宣稱的不滿,不過是為了順利存錢的幌子?”
聽到這裡,江萬洵倒也沒有意外:“傳聞秋水樓無所不知,現在看來,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虞掌櫃。”
虞美人笑了笑:“江公子過譽了,隻是我不明白,既然已經傳出客棧和銀行不合的消息,兩家此時再進行一次聯動活動,不太合适吧?”
“實不相瞞,客棧獲利,少不了銀行的幫助,而括雲銀行現在陷入困境,在下因此希望秋水樓能為銀行帶來一些人氣,實現共同獲利,如有需要,括雲客棧願意提供一切幫助。”這邊說着,誠懇之情在江萬洵臉上一覽無餘。
虞美人試着确認:“照江公子的意思,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撮合秋水樓同括雲銀行的合作?至于括雲客棧參與聯動與否,并不重要?”
江萬洵不覺得自己在商業方面是虞美人的對手,便點了點頭:“正如虞掌櫃方才所說,客棧同銀行再進行一次聯動,确實不妥,若是秋水樓可以直接同銀行聯動,那是再好不過了。”
“江公子對括雲銀行這般上心,真的隻是為了表示對他們的感謝?”虞美人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還是說,是為了石公子?”
這個問題讓江萬洵一頭霧水,他略感疑惑:“石公子有着許多特别的想法,可謂是銀行的棟梁之材,不止是我,括雲城中有不少能人志士對他贊賞有加,要說是為了石公子,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虞美人一聽,猜測江萬洵應當還不知道薛時音的女子身份,她就當無事發生,繼續說道:“石公子确實很有意思,我對她也是無比欣賞。隻是我們既然是同括雲銀行聯動,那其中細節,應當同石公子當面商議才好?”
見聯動有望,江萬洵的雙眸瞬間明亮了不少:“這個自然,虞掌櫃若能同意與銀行聯動,在下這就把石公子請到秋水樓中。”
想到薛時音初來秋水樓時窘迫的模樣,虞美人不禁笑了起來:“那日石公子在秋水樓的樣子,江公子應當還記得吧,依我看,就别讓她來這裡了,倒不如由我去一趟銀行,也當替她找回個場子。”
這邊說着,虞美人起身,并開始打扮收拾,準備朝銀行出發。
虞美人這般爽快,遠超江萬洵的意料,他忽然擔心自己擅作主張,會不會壞了薛時音的計劃,便趕在虞美人出發前,先去了銀行,找薛時音說明情況。
見到江萬洵出現,薛時音又驚又喜,恨不得拉住他吐槽這些時日的苦水,但在得知虞美人馬上來此,她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一切不開心都抛于腦後。若非礙于自己的身份,她恨不得現在就給江萬洵一個大大的擁抱。
在快速消化了如此重磅的消息後,銀行夥計們收拾好激動的心情,迎接了虞美人的到來。
随着很少抛頭露臉的虞美人出現在括雲銀行中,老百姓們很快就在大街上讨論開來。
“你們聽說了嗎?秋水樓的虞美人,居然去了括雲銀行。”
“這有什麼奇怪的?那天呂氏錢莊開業,虞美人不是也去道賀來着?”
“可我聽說,那次道賀,是受了括雲客棧的江公子所托,并非虞美人本意。”
“有人曾帶了百兩黃金去秋水樓,隻為同虞美人在廂房一叙,沒想到連虞美人的臉都沒見到呢,都不知道江公子是怎麼做到請虞美人出來的。”
“說到這個江公子,我就搞不懂了,他明知銀行和呂氏錢莊互相不對付,卻先是主動道賀,後又是同銀行聯動的,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少人說他是括雲客棧的東家,可現在客棧與銀行交惡,連存款都故意存到呂氏錢莊裡,剛剛見他進了銀行大門,笑容滿面,這人可真夠奇怪的。”
“噓,小點聲,聽說他是蔡大人見了都要敬讓三分的人,可别讓他聽了去。”
“你們說,他姓江,會不會真的是皇家的人啊?”
“怎麼還聊他啊,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銀行外圍,三三兩兩聚集了幾個看熱鬧的路人,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讓江萬洵成了一個不敢讨論的存在,關于他的話題,也很快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緊閉的銀行大門上,他們迫不及待地想看虞美人從銀行出來時的樣子,轉而猜測她來銀行的目的。
在虞美人帶着碧桃,一起進入銀行後,劉虎很專業地将大門關了上去,避免閑雜人等的圍觀打擾。
不知是不是因為銀行近期業務的低迷,給夥計們無形裡添加了無數壓力。衆人将虞美人視作救星一般的存在,待她就坐後,噓寒問暖,端茶送水,好不忙碌。
虞美人端起茶杯,優雅地喝了口水,柔聲道:“我與各位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不必這般客氣。”
話雖如此,崔茂他們還是不敢怠慢,萬分恭敬:“虞掌櫃能來我們銀行,那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江萬洵見夥計們這般小心翼翼,不敢開口,便主動說道:“虞掌櫃日理萬機,後續還有不少事情要做,我們就先把正事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