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樾滿不在乎地冷笑一聲:“公主殿下,我不介意将你嘴也封上。”
“我的身子你都看了,你别想狡辯,你和酆都公主的婚約我看……”
“那今日本公主也來欣賞一下。”一道清冷的女聲打斷她的話。
虞落一聽聲音,猛地瞪大雙眼,滿眼不可思議,羞紅了臉。
珈若居然出現在這裡……身旁還站了個侍衛。
季疏淺在後園門口見到了剛剛的侍衛,想着怕出什麼事,就叫上了侍衛一起進去。酆都公主發話,他也不敢不從,唯唯諾諾跟在身後。
等她跟着腦海裡的位置走到時,就看到了這麼一幕,虞落挂了個肚兜,穿着一條輕紗般的裙子,表情卻是格外猙獰。
在她進園子時便聞到了一股異香,她敏銳地察覺出這股香氣應當不尋常,再結合眼前這一幕,她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這對妖族兄妹還不死心啊。
一看甯樾有些難忍的表情,她覺得有些好笑,不免在心中慶幸叫上了侍衛。
既然妖族公主這麼自輕自賤,她便來加一把火。
甯樾也沒料到季疏淺會來,皺着眉看着她。
見她走近了一些,他低啞着聲音道:“别過來!”
季疏淺一愣,再看見他微微發紅的耳尖後心下了然,她有些尴尬的後退了兩步。
“你要是……就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
甯樾皺眉看她一眼,低低應聲道:“好,我去尋滕曜。”
他瞥了一眼侍衛,冷聲道:“查一查承宇殿裡的香料,徹查此事,包括滕曜。”
他沒有看虞落,徑直饒過她進入蘭花園。
虞落一臉怨恨地看着季疏淺,她本來打算喊人過來,這樣即便甯樾能開脫,也說不清楚了。這下好了,她一來,她的計劃就全亂了。
季疏淺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看着那副故作媚态的臉:“我以前竟是不知妖族民風如此開放。”
說罷,她還悠悠将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虞落被她這目光看的不自在,咬牙切齒地撇開了臉。
季疏淺沉默的這一會兒,在腦海中盤算着以珈若的性子會如何處理這件事,要是處理的太過了,恐怕會惹人懷疑。
她細細想了下珈若從前處理人的手段,不由有些震驚。
真是雷霆手段啊,果真是不留一絲情面,上位者的絕對冷酷被珈若演繹地淋漓盡緻,珈若是個愛恨分明的性子這點和她一樣,但珈若與她不同的是,她眼中唯有律法,不見半分人情。
因此酆都大大小小棘手的事情到了珈若手裡也能被擺平……但珈若恐怕也因此樹敵無數。
她歎了口氣,冷着臉看向虞落,雖然她要漸漸改變既往的形象,某些方面上她不贊同珈若的冷血手段,但這件事上,她和珈若會是一樣的處理。
有這一次,便會有下一次,她今日隻能殺雞儆猴。
這件事不光是污蔑神界,若真傳了出去,還會讓她這個酆都公主被人們笑話。
季疏淺握了握拳:“虞落,今日之事我用留影珠記下,會呈給神帝,你好自為之。”
她擡步就要走,凄厲地聲音混着哭腔在她身後響起:“不,不,不要,公主殿下,求您不要。”
季疏淺轉過身去,淡淡瞥了一眼淚水滴答而下的虞落:“發生在神界的事,我無權插手,隻是如實轉告。”
“不!”虞落大喊一聲,“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要是在大殿上公審,你要置我顔面于何地,置我妖族顔面于何地!”
聞言季疏淺輕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公主殿下不知這其中利弊,原來公主知道這件事的後果。”
她話鋒一轉:“那公主殿下既然知道後果為何铤而走險?無非是你抱着一絲僥幸,希望能替妖族謀利。”
頓了頓後,她繼續道:“身為公主,你可以替妖族做的事有很多,偏偏你們兄妹都要走這麼一條陰損的道路。公主殿下,聯姻是這麼多辦法裡,再蠢不過的一種了。”
說罷她轉身離去,留下怔在原地的虞落。
季疏淺回到承宇殿,就見甯瑈坐在雕花玉椅上摸着一隻金黃小豹子的毛茸茸的頭,豹子将頭枕在她腿上,有幾分嬌憨。
見她回來,甯瑈輕輕道:“姐姐你回來了。”她朝季疏淺勾了勾手,示意她坐過去。
季疏淺走近了,看着那隻體型還算嬌小豹子,心中感慨千年後長得一點都不可愛了。
“這就是滕曜嗎?”
“對。”甯瑈有些氣憤:“禦醫說是有人下了緻幻的迷藥,這才發狂,我就說嘛,滕曜怎會無緣無故發狂。”
季疏淺看着她笑笑:“你哥哥呢?”
“哦,哥哥回來就進了房間,那邊。”她拿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季疏淺點了點頭,她還是将後續給甯樾說說,畢竟和他有關。
她走近了房間,打量了一下那扇玉雕門,輕輕叩了叩。
沒有反應。
她皺了皺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她一把推開門,殿内寬敞明亮,和珈若寝殿的布置倒是差不多。殿中一張巨大的床榻,床榻旁放着一個劍架,上面放着各式兵器。
整個大殿空無一人,季疏淺有些疑惑,難道不在寝殿。
見一旁有個内室,她沒有多想,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内空氣中彌漫着水霧,季疏淺愣了愣,就見甯樾閉眼靠在一個木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