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輕嗅鼻子,撲鼻的香氣令其瞪大了眼,但這出現的方式實在詭異,仍是忌憚不敢上前,隻是尾巴倒誠實的很,尖尖都朝向零食堆了。
季純瞧着這吉神糾結的模樣着實好笑,索性盤腿坐下,刺啦撕開薯片的包裝袋,雙指輕夾送入口中,不忘嘬去指尖殘留的調料,未了又開了一罐可樂,仰頭痛飲,發出暢快的贊歎:“爽!”
這零食包裝袋一拆開,芳香更甚,令人垂涎。
泰逢終于是按捺不住,尾巴飛速掃過一袋薯片送到身邊,學着季純的樣子,破拆,品嘗……他的毛徹底炸了,堪比雞毛撣子。
“這是何物?竟如此美味!”
泰逢大口大口吞着,嫌棄分量太少,撲入零食堆中瘋狂撕扯包裝袋,又覺口渴難耐,掀了易拉蓋倒可樂下肚,眼睛都發了光。
“這又是什麼,這麼凍手,甜滋滋的,還會在吾輩嘴裡爆炸。”
好家夥,這哪裡是吉神,這分明是饞嘴的孩子。
“這是薯片,這是餅幹,你剛剛喝的叫可樂。”季純一一答複,又趁熱打鐵,“吉神大人,不知這祭品你還滿意不?”
泰逢從紮堆的零食中探出頭,含糊道:“滿意!說吧,你想作甚,隻要吾輩能做到的一定滿足。”
“我想在和山山腳開一家客棧,做些生意。吉神大人若是不嫌棄來助我,每日都有不同的美味。”
他的動作一頓,不可置信地轉過身來:“當真?”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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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客棧的來曆便是如此,季純講述完大概,村民下巴都要驚掉了。
既然她說以物易物,這些拿去給泰逢神祭祀的物品,自然也可以做交易吧?
“那,您看這些精米和雞……隻是不知吉神大人是否還願意幫助我們?”
“自然是能換些吃食的,阿泰也很樂意幫助你們。”
【活雞三隻,精米十五斤,共換取金币60枚。】
剛放置到後廚的食材頃刻消失殆盡,季純思考片刻,喚道:“系統,給我豬後腿肉兩斤,青椒一斤,外加廚房調料八件套。”
【好的,消耗15枚金币。】
季純便這麼忙活起來了。
她先是将豬肉片了,找來大碗,倒入鹽味精料酒生抽老抽等一衆調味料,抓勻豬肉使其腌制上色,又洗淨青椒,快刀去蒂切片。
笃笃笃的聲音煞有節奏,聽得人都松弛了不少。
此時泰逢聞着調料味又竄了過來,安安靜靜地呆在一旁燒火。
季純瞥了一眼,架鍋而上:“謝啦。”
木柴燒得極快,不多時鐵鍋上就冒出白色煙氣,熱氣騰騰。
季純倒入食用油,反手加腌制好的肉片,鍋勺打着圈兒滑散,瞧着那肉都熟透,再倒青椒,大鍋爆炒。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泰逢尾巴翹起,顯然是饞了。
刺啦刺啦叮叮當當的聲音吸引了外面的村民,他們雖說在泰逢的招待下落了座,但終究是感到坐立難安,擡步欲走,廚房傳來的香氣又使其停頓。
“農家小炒肉!”一聲吆喝,季純左右各執一盤菜肴信步上前,“考慮到各位也許不能吃辣,專門挑了不辣的青椒。”
泰逢緊随其後,端來了大米飯和筷子,同季純一道:“請慢用。”
那從未聞到過的香氣挑動着村民的鼻尖,驚天巨響再次從腹部傳出,他們早已饑餓難堪,奪筷就搶,狼吞虎咽的模樣活像三隻饕餮。
季純對此情景甚是滿意,餘光掃去,那泰逢竟也在暗戳戳地咽口水,不免笑出聲:“給你留了。”
“好耶!”
吃飽喝足,泰逢摸着滾圓的肚皮,長哈一口氣:“吾輩之前吃的都是什麼糟糠啊。”
“也不能算糟糠吧,能烹饪的話也是佳肴。”季純掰着手指頭,“像什麼黃焖雞米飯,炸雞烤雞炖雞……”
泰逢嘴角滲出口水,忽而打了個飽嗝,頗為憂愁地拍着肚皮:“等吾輩緩緩再吃。”
“大饞小子,吃完了就該幹活了。他們都瘦得隻剩皮包骨了,想來平日裡也不會有事沒事就上山祭祀。”季純收拾了碗筷,甩掉手上的水珠再度走出後廚。
泰逢沉默片刻,點頭:“是。”
村民雖是大飽一頓,卻依舊如坐針氈,目光頻頻朝某個方向瞧去,焦急無比。這一反應驗證了季純的想法。
“有什麼事詳說便是。”
村民對視一眼,道出了祭祀的理由。
原來是遠在百裡外的小村莊水源枯竭,莊稼即将旱死,未到收成時就要白費一年功夫,要挨餓不說,若是交不上地方的糧稅,可是要人頭落地的啊!
村民本想着就近去十幾裡處的伊水河借水,可無奈有兇獸把守,人力弱小,打不過也說不過,隻好跑到和山請求泰逢神的垂憐。
聽聞泰逢神能呼風喚雨動天地神氣,隻要有精米和活雞祭祀便可護佑一方平安,他們這才背負全村希望踏上旅途,一路上皆是以野草果實充饑。
季純眉頭緊蹙,歎息喃喃:“原來哪都不好過啊。”
泰逢倒是欣然應了:“祭品吾輩已然收到,即可啟程便是。”
隻見其推着衆人來到院外,右手虛握,喚來碩大雲彩,載起衆人扶搖直上,在天際留下炫目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