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十分上道:“上神放心,無論是誰來,我都不會将此事洩露半句,見過您的人我也都會約束好,不會讓他們亂說,免得徒叫司昀神君擔憂。”
煙蘅滿意地點了點頭,坐上了崇歡的穿雲車。
崇歡閑不住,又開始同清河鬥嘴,鬥着鬥着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感慨了一句:“月閑啊,你說說我爹娘什麼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妹妹?”
月閑面色不變,溫柔提醒道:“二公子,前代上君與君後已經故去多年,您指望不上了。”
“你說說我當初要是在崇樂他們小時候,就把他們當成女孩兒來養,那我現在豈不是就多了兩個妹妹了?”
衆人:“……”
你真的覺得你是兄長所以他們倆不敢打你是嗎?好好的兩位公子真被你當成姑娘來養的話,你看看是先代上君和君後先來托夢打死你,還是你大哥崇繁先弄死你。
崇歡絲毫沒有注意到同伴們的詭異眼神,接着道:“不過像月閑這樣的還好,要是我有個煙蘅那樣的妹妹,恐怕我們倆都沒辦法平安長大。”
煙蘅:“哦?”
“不是她死就是我活,她太能鬧騰了。”
行吧,反正我怎麼都該死。
“那可真是遺憾,你這輩子是沒辦法有一個我這麼聰明漂亮的妹妹了。”
崇歡打量着她,搖了搖頭:“也不知司——是怎麼想的,竟然還有人會喜歡你。”
煙蘅冷笑:“喜歡我的人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可能是想去見見冥帝了。”
眼看快到人間皇城,清河依依不舍的與衆人話别——主要是煙蘅和月閑。
她拉着月閑的手親親熱熱的說話時,崇歡就在一旁不住的拿眼刀子刮她,清河隻當看不見,反正她都要走了,有本事打她啊。
崇歡忍不住問了問旁邊背景闆一樣的在場唯一同性:“你說她們這才認識幾天啊,怎麼就好得跟一起長大的親姐妹似的,那麼多話說不完。”月閑同他在一起時都沒這麼多話過。
葉澄明微微一笑,給出了答案:“兩位陌生的姑娘要成為朋友,有些時候或許隻是因為喜歡同一件首飾就能變得無話不談。二公子要是想同月閑姑娘多些話題,可以先觀察觀察她喜歡什麼,同她說些她感興趣的東西。”
崇歡頓時像隻炸毛的狐狸,反駁道:“我才沒有,我為什麼要找話題?誰會去注意身邊服侍的人喜歡什麼?你這話說反了吧。”
這反駁聲太大,引得旁邊幾人都看過來,清河納悶道:“他怎麼了?同葉公子那麼好脾氣的人都能吵起來?”
月閑笑着回了句:“二公子就是這樣,有時候像個小孩子,過會兒就又好了。”
清河歎了口氣:“月閑啊,崇歡那厮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好的姑娘,要是錯過了可有得他後悔的。
葉澄明同樣歎了口氣,也不同他争:連自己的心思都沒看清,當真是塊木頭,隻怕将來有的後悔。
崇歡見幾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勁,尤其是葉澄明,怎麼好像還有一絲同情?
不過他下意識的什麼都沒問,也沒再去想葉澄明方才說的話,至于是真的抛之腦後還是不敢去深思,恐怕崇歡自己都不清楚。
他傾身過去拉開了清河:“你話怎麼這麼多,說完了嗎?能不能讓我安靜會兒?”
清河陰恻恻的盯着他看了半天,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個極有風度的貴公子,怎麼才沒過幾天就原形畢露成這個樣子。
“我告訴你,你可别欺負人家,日日被你使喚着,你還不對她好一點。”
崇歡嘴一張就想反駁回去,不過不知為何還是沒開口,最後隻是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好。”
這倒是出乎衆人的意料,連月閑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依二公子的脾氣,當是不同清河吵上幾句不罷休才是,今日怎麼如此反常?
崇歡頂着幾人的注視,難得正經的同清河道别:“一路順風,有機會來青丘做客。”
清河:“……”
煙蘅忽然眉心一動,掀開車窗的簾子,一隻翠黃色的鳥兒飛了進來,吐出封信給她。
她瞧了兩眼,将信遞給清河。
“這應當是你家中親人寄給你的信,我先前使了個小法術,信會直接寄給我。”
清河于是不再管崇歡,接過信一邊拆開一邊道:“準是我爹娘想我了,在催我回家呢。”
她一目十行的讀完,面上笑意漸漸消失,臉色也慢慢白了。
“怎麼了?”
“蘅姐姐,怎麼辦,我娘、我娘她出事了。”
清河的聲音已帶上了哭腔,臉上慌張又茫然,身子也在不自覺顫抖着。
煙蘅見狀先撫了撫她的背,接過月閑遞的茶水慢慢讓清河喝下,這才道:“别急,慢慢說,你娘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大哥信上說,我娘從五日前便莫名昏睡不醒,請了太醫診治,卻也看不出什麼,有宮外的大夫說,像是中邪了。”她說着擡眼去看煙蘅,眸中一片乞求之色。
“蘅姐姐,你能不能幫幫我,去看看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