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斯托斯開始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聲,可是雙手卻還是牢牢的攬着阿賽洛的腰,力氣很大,阿賽洛向下看,看到了一雙繃着青筋的手臂。
阿賽洛覺得無奈極了。
“我聽到了,我什麼都聽到了,你說過,你就算是喜歡一條狗,也不會喜歡上理查德,可是你騙我,你說話不算話,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惡的女人……”
赫菲斯托斯開始語無倫次的說話,同時還伴随着猛烈的哭腔,“你都答應過我的,你怎麼可以騙我?”
赫菲斯托斯的情緒越發激動,他牢牢地掐着阿賽洛的腰,阿賽洛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她知道,要是不阻止他,赫菲斯托斯的情緒隻會越發的激動,有時候,阿賽洛也會懷疑,為什麼赫菲斯托斯可以在炎熱的環境裡一直待着,身上的汗水浸濕了他身上的衣服,可他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難受的神情。
可是阿賽洛隻需要一點點動作,就可以輕松的挑動起赫菲斯托斯的情緒。
阿賽洛心中隐約充斥着一種怪異的滿足和安全感,從理論上來講,她該唾棄自己的想法,可實際上,她感覺到一種由衷的滿足與喜悅。
就比方說現在,阿賽洛咳嗽了幾聲,赫菲斯托斯就立刻把關注的目光移向了阿賽洛,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被阿賽洛一點點小小的行為牽扯着。
阿賽洛小聲道,“你能不能松開我呀?我的腰好疼。”
赫菲斯托斯惡狠狠的說,“我又不是你手底下的一條狗,憑什麼你說放我就放呢?”
可是他的身體卻很誠實,雙手微微的松了一些。
兩個人互相沉默着,彼此都不說話。
赫菲斯托斯是因為需要忍受着悲傷和淚水,而阿賽洛則是在思考,該怎樣安撫他,才能将這件事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空氣中寂靜一片,兩人甚至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阿賽洛終于選擇主動打破了平靜,她說,“我認出你了,赫菲斯托斯,你知道我最讨厭的是什麼。”
赫菲斯托斯的聲音沉悶,“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阿賽洛冷笑一聲,“雖然你的聲音發生了變化,但是你口中說的那些話,我隻告訴了你一個人。”
赫菲斯托斯像是被順毛的狗,一下子呆愣住了,“你就告訴我一個人?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真的……赫菲斯托斯,在這麼多的人中,我隻信任你。”阿賽洛看着赫菲斯托斯的眼睛,看着他瞳孔最中央,燃起的一簇小小的火苗,冷靜的分析利弊,“我沒必要告訴别人,一旦被人告發,就意味着我給自己惹上了麻煩,我信任你,所以才和你說了,沒有其他人。”
赫菲斯托斯的情緒平靜了很多,“可是,我也親耳聽到了埃佩斯的談話……阿賽洛,你别想說一些有的沒的話來騙我。”
可本質上,赫菲斯托斯就是一個相當好騙的人,阿賽洛甚至不需要編造一個謊言,她随意挑了一些話去說,就可以輕易地讓赫菲斯托斯乖乖聽自己的話。
阿賽洛挑着說了一些真話,“赫菲斯托斯,我現在的位置并不穩當,但是我的叔叔,埃佩斯,他已經他的位置上很長時間了,無緣無故地鬧僵關系于我而言并沒有什麼好處。”
“阿賽洛,你總是這樣,有許多的理由,被迫無奈地去做事……”赫菲斯托斯雙眼暈着水汽,“可是我呢?你有在乎過我嗎?”
赫菲斯托斯也确實是為阿賽洛付出了很多,可是卻一直得不到她全身心的關注。
阿賽洛冷漠地想着,自己真是個壞女人,可以随意的将别人的真心拿來使用,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理負擔。
阿賽洛玩弄着赫菲斯托斯的真心,道,“我在乎你啊,所以我一直試圖向你隐瞞這件事……赫菲斯托斯,你不該質疑我的,你就算是質疑我,你也不該質疑你自己。”
阿賽洛暗示自己還得靠着赫菲斯托斯,因此,也會順道在乎他的感受。
赫菲斯托斯的臉色平靜了許多,他看着阿賽洛的眼睛,他從不敢正視阿賽洛,總覺得,阿賽洛黑色的瞳孔會将他心中的惡念全部勾勒出來,“阿賽洛,我太清楚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了。”
但他還是牢牢地掐着阿賽洛的腰肢。
随着那些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赫菲斯托斯的力氣也逐漸變得越來越大,有那麼一瞬間,阿賽洛真的懷疑自己會因為缺氧而死去。
她開始小幅度的掙紮,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個身材壯碩的成年男子的身上,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而自己,就算是可以用短暫的甜言蜜語來哄騙他們,但是似乎也無濟于事。
——就比如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