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賽洛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阿波羅的要求,“我不。”
阿波羅對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感到非常困惑,“為什麼呢?赫菲斯托斯在衆神裡簡直是最沒有存在感的那一個,要不是他天生對于鍛造有着堪稱靈敏的天賦,沒有人會主動和他扯上關系。”
阿波羅内心燃燒熱一把名叫嫉妒的火焰,他不怎麼也不明白,論身份,論地位,他不知道比赫菲斯托斯高了多少,甚至是女孩子最喜歡的皮相,阿波羅也自認為是數一數二的,他不需要多麼殷勤,也不需要會怎麼說甜言蜜語,阿波羅隻需要靜靜的站在那裡,就足以吸引人了。
但是阿波羅不在乎被他所吸引而來的人,他隻在乎阿賽洛。
阿波羅深吸一口氣,道,“阿賽洛,請你告訴我原因。”
“原因很簡單。”阿賽洛直視着阿波羅的眼睛,“你有把我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去看待嗎?在你的眼中,我到底算什麼呢?一個更加珍貴,也更加能讨你歡心的物品,還是說一個根本不用在乎内心的華麗擺件?”
阿波羅一時語塞,阿賽洛的那一番話,确确實實地戳破了由阿波羅本人為自己創造出來的,與愛情有關的迷幻夢境。
他并不是刻意這樣去看待阿賽洛的。
阿波羅隻是習慣了這樣高高在上的俯瞰人間,太陽永遠高懸于天空之上,而地面上的人們,舉起雙手,虔誠地禱告太陽能為他們的作物帶來生機。
阿波羅是賜予者,他理應得到好的優待,他理應俯瞰衆人。
可是他卻忘了,阿賽洛沒有什麼好求他的。
于是,在隐秘地察覺到了阿波羅的高傲的時候,阿賽洛給了他狠狠的一擊。
阿波羅的心髒處隐約疼痛,他皺着眉,并不想承認這份疼痛為何而來。
“阿賽洛,我并沒有。”阿波羅試圖為自己辯解,“我隻是習慣了,隻要你願意回來,我可以為了你改變。”
阿波羅小心地斟酌着語句,努力讓他說出來的話帶一點懇求而少幾分驕傲,可惜太過于生硬,阿賽洛沒有聽出來,她轉頭離開,“不了,赫菲斯托斯對我很好,并且,他是奧林匹斯山上,唯一一個将我看成同類對待的人。”
阿賽洛摘了一籃子的花,她本來想說說好話,讓赫菲斯托斯用什麼高超的技術,将鮮花的生命凝結在最鮮嫩的那一刻,如果可以的話,阿賽洛甚至還希望,花香也能被完好保存下來,無論是插在發件還是作為擺設,都相當不錯。
可是在經曆了這一段并不美好的經曆後,阿賽洛卻沒有了這一番閑情雅緻,她現在想的是趕緊離開,特别是受到了阿波羅刻意讨好的鮮花的時候,這個念頭就越發強烈。
阿賽洛急匆匆的走了,走之前她還說道,“你不用再說什麼跟着赫菲斯托斯,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了,你不覺得我們非常般配吧,雖然我們身份并不想同,但是我們在奧林匹斯山,都是異類,異類和異類在一起,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