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賽洛小心翼翼地捧着赫菲斯托斯的臉,他的皮膚不算是很好,但也不算是很差,有點像是被炮制過的上好的牛皮,赫菲斯托斯的體溫比她的要更高一些,阿賽洛産生了一種錯覺——她在撫摸一頭被馴服的野獸,他是如此的強壯,就是如此溫順地貼着自己的手心。
阿賽洛聽到了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她一點點撫摸過赫菲斯托斯臉上的每一個部位,直到停留在眼角的位置——那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赫菲斯托斯甚至可以憑借着那塊敏感的皮膚,清晰地感受到阿賽洛手指尖上的紋路。
赫菲斯托斯看着阿賽洛。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阿賽洛,她這麼做一定是有目的的,她已經習慣了打一個棍子,給一個甜棗。
阿賽洛緩緩開口,道,“我大概知道了,你做了哪些好事,我隻想知道,接下去你想怎麼做,确切地說,你打算如何安置我?畢竟我現在是你的所有物。”
赫菲斯托斯幾乎在那一刻短暫的停住了呼吸,他看到了阿賽洛細長的脖頸點綴着自己送她的珍珠,微涼的珍珠染上了阿賽洛的體溫,赫菲斯托斯就像是被迷惑住了一樣,伸手去觸碰那條項鍊。
……再然後,赫菲斯托斯就為自己的大膽行徑而感到深深的後悔,他會不會把阿賽洛吓跑?
雖然赫菲斯托斯明白阿賽洛的别有用心,但他仍舊願意縱容,他極為專注地看着阿賽洛,連呼吸都被自己放的非常輕柔,“你想怎麼辦?”
阿賽洛知道魚兒已經上鈎,她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想留在你的身邊。”
赫菲斯托斯猛的擡起頭,問道,“為什麼?你知道留在我的身邊,你将會面臨什麼東西嗎?我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
阿賽洛點頭,“我知道,可是我更加知道,你需要我。”
阿賽洛試探着說道,“你的内心很害怕,很迷茫,你厭惡你這張并不算是漂亮的臉蛋,你将它藏在面具之下,因此,你也厭惡着給了你這張臉蛋的赫拉,你這樣捉弄她,無非就是在為自己出氣,是嗎?”
赫菲斯托斯點點頭,“你隻說對了一半。”
“我當然隻說對了一半。”阿賽洛有自信能哄好他,就像是哄好一隻鬧脾氣的綿羊,“可是你隻是太無聊了,所以才産生了這種念頭,如果你有了真正熱愛的東西,你就會減少對赫拉的恨意,簡單來說你就是太無聊了,所以,你的注意力隻能被迫集中在那張臉,和對赫拉的恨意上,可是你現在有我了,而我,并不在意你是美是醜,我願意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