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處飄來的烏雲遮住了日光,天色陰沉下來。
“不為誰,我本就不屬于移花宮,離開移花宮又有何錯?月奴姑娘她也隻是想活下去而已,她又有何錯?那些在移花宮裡無端消失的婢女們又有何錯?”
“你——”擲地有聲的質問讓憐星臉色煞白,“你可知我姐姐她是為了……”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邀月為了誰而殺了那些婢女,她最是心知肚明不過。
“你錯了,他離開移花宮,絕不是為了他自己!”
一聲冷笑,一道白色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從後方掠向馬車。
衆人臉色全都變了。
邀月!
她果然在附近!
燕南天的劍已然出手,頃刻間,馬車車廂頓時四分五裂。
他的劍很快,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邀月已挾持着沈清甯飛出數十丈外。
“不想看到她屍體的話,盡管追過來好了。”
“小甯!”江楓嘶聲大喊,額頭已冒出細密的冷汗。
一個毫無武功的普通人落入移花宮宮主邀月的手中,就好比一隻螞蟻被一個成年人的小拇指随意捏死那麼簡單。
他不敢賭,更不敢有任何的冒險。
顧忌沈清甯的安危,追到一半的燕南天也不得不止住步伐。
遠處的一棵枯樹上,白色身影飄渺若雲煙,哪怕帶着一個人,也輕飄飄的,好似沒有重量一般。
沈清甯臉色發白,她的腳下是懸空的,邀月那隻白玉無瑕般的手正掐在她的脖子處。
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沒一會兒,臉色就由白轉紅。
“你喜歡的人,是她對不對?”
冷漠,飄渺的聲音。
沈清甯不明所以地對上邀月的視線,那眼中的嫉妒與恨意,讓她感覺好像掉進了一個蛇窟,頭皮發麻。
江楓咬牙道:“是又如何!你快放了小甯,我江楓不過爛命一條,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憐星錯愕不已:“你們不是兄妹嗎?”
殊不知沈清甯比憐星更加錯愕。
江楓喜歡她?
燕南天道:“我二弟與三妹并非親生兄妹,他們互相喜歡又礙着你們移花宮什麼事了?”
“難怪……難怪你們不同姓……”憐星恍然,又咬牙恨道,“她有什麼好?能讓你這般費盡心機地欺騙我們?!”
謊稱二人是兄妹一事,本是江楓當時的權宜之計,可現在落在旁人眼裡,卻多了其他意味。
他看向沈清甯,雙眸裡的溫柔快要溢出來,道:“在我眼裡,她哪裡都好,世上再也沒有其他人比她更好。”
邀月和憐星的臉色鐵青。
邀月的手指更是無意識地加重了力道,沈清甯臉色漲的通紅,缺氧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已聽不清旁人在說什麼。
江楓見此焦急不已,語氣近乎哀求:“這一切都是我江楓忘恩負義,可小甯是無辜的,隻要你們放過她,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邀月冷笑不已:“一切代價?包括你的命麼?”
“包括我的命!”江楓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