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你可以安靜一會兒嗎?我大老遠的過來,不是讓你唱歌荼毒我耳朵的。”沈清甯瞪着唱歌的人,隻可惜眼神過于清澈,沒什麼威懾力。
于是陸小鳳隻當沒聽見,一邊用筷子敲着酒杯,一邊繼續唱着那兩句。
沈清甯忍無可忍,單手上前,一把奪了他的筷子,用上内力折成數段。
陸小鳳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苦笑:“女人生起氣來,都是一樣的不講道理。”
沈清甯并不生氣,見他不再唱歌,反而松了口氣,調侃道:“那看來,男人傷起心來,都是一樣的借酒消愁。”
陸小鳳酒也不喝了,歌也不唱了,叫道:“誰傷心了?”
“你。”沈清甯凝視着他,“你很傷心,還是為了一個騙你的女人傷心。”
陸小鳳簡直快要從座位上跳起來,道:“我陸小鳳會因為一個女人傷心?!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沈清甯眨了眨眼睛,道:“哦,那你剛才又是唱歌又是喝酒是因為被騙了很開心?”
陸小鳳噎住。
他當然不開心,但也沒有……很傷心……不對,也不是沒有……
見他說不出話來,沈清甯又繼續道:“你傷心我和花滿樓能理解,但能不能别再開口唱歌?”
陸小鳳瞪着她,說道:“你憑什麼不讓我唱歌?”
“憑你唱的歌難聽死了!”
一道陌生的男聲突然搶答。
這聲音自頭頂響起,沈清甯下意識仰頭望天,很快怔住。
她當然不會看到天,她隻看到了客棧的房梁,還有蹲在房梁上的一個人。
那人見她擡頭,一點也不驚慌,反而歪頭眨眼沖她笑了笑。
沈清甯愕然無比,這張臉她沒有見過,甚至陌生的緊,一個名字卻在瞬間脫口而出:“司空摘星?!”
陸小鳳也跟着擡頭,他奇怪道:“真是怪事,猴精不上樹,上房梁做什麼?”
“陸小鳳的四條眉毛變成了兩條眉毛,我當然要湊湊熱鬧,嘻嘻。”窗戶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那人竟在極短的時間從房梁瞬移到窗外。
沈清甯跟着轉移視線,好奇地看着窗外陌生的人臉,很平凡很普通,是那種扔進人群裡找不見的那種長相。
這顯然不是司空摘星的真容。
她道:“就是你易容成老爺爺騙我?”
“我可沒騙你!”司空摘星的手搭在窗邊,那雙眼睛裡閃過狡黠,“我的确有個孫子有四條眉毛,不過它是我養的一隻大黃狗!”
陸小鳳氣樂了,反唇相譏道:“什麼時候猴精的孫子竟然是一條狗了?”
司空摘星挑了挑眉,不甘示弱道:“什麼時候聰明絕頂的陸小鳳竟然會因為女人傷心?”
“你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我兩隻眼睛兩隻耳朵都看見聽見了!”
沈清甯:“……”
為什麼她有種在看兩個小朋友吵架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