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李扒皮的電話沒打過來的話。
“那審訊的口供已經出來了,和劉老還有你猜想的一樣,這件事牽扯上了螣八道。”
流年拎着自己吃了一半的綠豆餅,想着這貓應該對自己那甜得要命的糕點沒什麼作為的,畢竟這貨剛剛才吃了她一大鍋面條,就直接把糕點的木盒子丢在桌子上,走到了陽台吹山風。
人是剛出去的,貓是立即走過去的。
“你說着,我聽聽是個什麼故事。”
這裡四面都是山,加之這已經是十一月了,所以夜裡溫度比較低,但這對流年來說,并無大礙。
田裡有青蛙的叫聲,遠處還時不時傳來狗叫聲,一些房屋的門口亮着夜燈,夜晚下的村莊真的很祥和舒适。
“你在那棟樓裡頭見到的人影,是大姨和另外的一個女生,大姨殺了她,也沒什麼,隻是那時候自己大兒子快要結婚了,需要用錢蓋新房子,她殺了另外的人,拿走了她身上的鑰匙,去把她家的錢給拿了。”
流年撐在了欄杆上,看着旁邊漆黑的田野,沒什麼情緒起伏地回道:
“哦。”
手機裡頭靜了一瞬。
李某:“冷血動物。”
流年:“過獎過獎。”
“所以那大姨怎麼扯上螣八道的?”
那邊傳來了紙張翻動的聲音。
“良花村東面國道一直往裡走,在隔壁的鶴市路标指示處,有一條岔口,先沿着水泥路往裡走,直到上山,會有一條黃土的岔路,往裡走的話,那裡有個村子,稱清甯村,村裡有個神婆,那大姨就是這麼說的。”
“……是嗎?我以為你給我這麼詳細的路線,是想給我發任務來着。”
流年哈哈笑了兩聲,下一秒手機裡也傳來了李扒皮的笑聲。
“難得你自告奮勇,這一次任務就交給你啦,況且,你和螣八道打交道也打了這麼多年,派别人去我不放心。”
“……姓李的,我現在歸屬的是咒術師,不是天師,這不是我的工作範圍,還有你說的路太繞了,我去不了,謝謝。”
“哎呀~反正你也是從天師裡面混出來的,大差不差的,你不是說想買一輛代步車嘛?我讓小财打點錢給你,我還有事,記得從清甯村回來之後要寫報告哈。”
那邊說完立即挂了手機,流年卻沒有像上次那樣生氣,而是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
這螣八道她是一定會去的,畢竟仇擺在那裡,但是這李扒皮,一直不給她撥款給她買輛車,說怕她成為馬路殺手。
笑話,她情緒這麼“穩定”的人,怎麼可能成為——
走進廳堂的她,看見那還剩下一塊綠豆糕的木盒子陷入了沉思當中。
“……”
始作俑者坐在一邊,嘴角挂着糕點的碎屑,擡着自己的小頭看着流年,像是在笑着似的,身後的尾巴在快樂地微微搖動。
“我謝謝你,還給我留了一塊。”
流年聽見了自己狠狠咬着牙發出來的聲音。
“喵嗚~”
(那綠豆糕好吃,比我以往吃的味道還要好,嗝~)
因為自己在村民眼裡還是被人敲了頭的模樣,流年第二天,還是給自己圍上了大一圈的繃帶。
平日裡,她經常幫一些行動不動的老人去街上趕集,人緣是村裡年輕人之中最好的那個,所以知道她生病之後,好一些人拎着豬骨頭還有雞鴨過來,說讓流年補補腦子。
對,補補腦子。
雖然語義有些歧義,但是村民都是善意滿滿的,流年沒有推脫,全收進了自家冰箱裡。
她暗自記下了這些村民的名字,打算今天去城裡買車的時候,順帶給這些村民帶些東西回來。
原本她打算把小五放劉森那裡的,但是後者他去了隔壁村吃席,今天不在,把它放家裡,她又怕這貓大爺又拆她家,放别人家那更不可能的,放别人家更不可能了,她今天就是抱着貓站門口和某個村民說了一會話,旁邊圍着的牲畜就被這貓吓得雞飛狗跳。
去城裡需要在村門口等公交,她隻能抱着這貓,走去村門口。
為什麼是抱着,她害怕小五沾染上髒兮兮的東西,因為,這貓,已經完完全全賴在她被窩裡頭了。
流年覺得,她還是不能用平常對待家貓的辦法去處理這白貓,不然,自己家也要雞飛狗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