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唱歌的男孩個子偏弱小,頭發很長快到他屁股了。他眼角上挑,眼神銳利,潇灑又張揚。
周圍吵鬧甚至快要動手的人看到他來了,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長發男孩站在了他們的中間,看着大冰箱們,唱了好幾首歌的嗓子微微沙啞:“再鬧就滾出去。”
大冰箱們狠狠地瞪了眼小蒜苗他們,居然就這麼走了。
青苗還以為要打起來了,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沒想到一句話就散了。
感覺有種東西都到嗓子眼了,結果被硬生生咽了下去的惡心感。
一旁的魯成超剛剛還火氣十足一點就燃的,現在也唯唯諾諾熄了火氣站在旁邊道:“表哥。。”
表哥?
青苗看了看壯實的如鐵一般的魯成超,又看了看這個瘦弱小小的但眼神可怕的長發男孩。
說出去别人還以為這個長發男孩沒成年呢,居然是魯成超的表哥。
魯成超帶他們來時說過,這酒吧是他表哥和人合開的,開了好久了。
沒想到這個唱歌很好聽的小哥是這家酒吧的老闆。
“這是我表哥,易少卿。”魯成超,“這是我室友們,羅甯、羅一諾、青苗。”
三人齊刷刷地同長發男孩道:“表哥好!”
互打招呼後,青苗不好意思地問:“表哥,你是怎麼做到一句話就把他們趕走的啊。”
易少卿似乎被這個問題逗笑了,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眯起來,嘴角也彎彎的上揚,好像一隻小貓,“如果我連這個本事都沒有,那要是每天都有人鬧我還能開店嗎。”
青苗也跟着笑了,“是哦。”
易少卿帶了杯酒過來,和他們幾個碰了杯,“今天你們第一次來就遇到這種糟心事,下次再來我繼續請客啊!”
魯成超幾人高興地感謝表哥,
說罷,易少卿接着去唱歌。
他走後青苗才看到門口還站着個人。
那人在酒吧大門口,身後是陣陣微風,身前是雲霧交織。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看了多久。
啊。
兩人對視,青苗有些心虛,但又很快走去。
“你怎麼在這裡?”青苗擡頭問。
“我也想問,怎麼在這裡碰到你了?”何初煦反問。
青苗抿了下嘴:“我和室友一起來玩的,你呢?”
何初煦:“我來找人的。”
青苗:“找人?你要找誰?我可以幫你!”
青苗想引他進去,幫他問問,不料被握住了手腕,整個人又被帶了回去。
何初煦隻是輕輕一握,“不用,他不在這裡了。”
“倒是你,别在這裡玩太晚了,免得再被一些花裡胡哨的東西纏住了。”何初煦皺眉道。
青苗:“不會的,我們馬上也要走了。”
何初熙好像放心地點了點頭:“少來這裡。”
他将青苗推給他室友們就走了,青苗還沒反應過來呢。
花裡胡哨的東西。。是那些大冰箱嗎?
-
“我說,什麼情況啊。”
他們原本隻是路過,黃京看着眼前這人莫名奇妙站在酒吧門口,然後就看到下午那個美少年出來和他說話,兩人又進去,不到一會這人又出來了。
“這是真有情況啊?”李宇軒也在一旁問,“你剛剛突然過去我們還以為裡面有你仇家呢,沒想到是有小學弟啊。”
“我都沒發現裡面吵架的是小學弟他們啊,老何好眼力。”黃京道。
“我看老何真要完蛋了,賭不賭,賭他們什麼時候在一塊。”
“我賭一個月。”
“那我賭半個月。”
“你們行不行,往大了想,我賭一周!”
“你們是不是有病。”何初煦道。
何初煦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己莫名就走到了酒吧門口,後悔地想離開時已經和那人對視了,“沒什麼,沒情況,就看一眼。”
“就看一眼~”周圍人立馬起哄。
現在何初煦是真真後悔了,“這麼無聊就回寝趕作業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帶新生軍訓。”
黃京哀嚎:“别别,錯了哥,今天這場是好早就約好的咱不能鴿啊!”
說着幾人向前走去。
-
“我說,什麼情況啊。”
羅甯看着何初煦突然冒出來又走,帶着調侃的眼神看着青苗。
“我不知道啊。”
青苗還在夢裡。
剛剛。
何初煦好像牽了自己的手。
羅甯順着青苗的眼神看到了他的手。
“喂喂喂,不會吧,你不會喜歡他到今晚不想洗他牽過的手了吧。”
青苗傻笑了聲:“不會啦,我不是那種喜歡他,我們隻是以前的朋友,他現在還不記得我呢。”
我們隻是植物和主人的關系,雖然主人忘了自己種了這麼個植物。
羅一諾:“真隻是朋友關系?”
“是啊。”說完青苗又笑了下。
完了,這孩子傻了。
接下來,青苗又變成了人機樣,在酒吧坐了會就被帶回寝室。
躺在床上時,青苗還在回想。
何初煦的手纖細修長,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小時候何初煦的手還帶着點肉感,肉嘟嘟又嫩的手會給他澆水、施肥。
青苗已經記不清細節了,過去幾乎快六年,隻記得那道身影模糊在光影之中,朦胧神聖的。
他時不時還會和青苗說一些趣事,今天和鄰家的小孩一塊去踩水撈蝌蚪了,今天要去上學了路上發現了一隻黑貓,今天老師又誇他字寫得好看了。。
他還會和青苗講一些故事和小鎮傳說。
會摸着青苗的頭、手,讓他快快長高快快長大。
小鎮的夜晚是明亮的,天上到處是明星,草叢間是飛來飛去的螢火蟲,還有坐在青苗旁邊乘涼的小男孩,眼中閃爍着光芒。
-
青苗想着想着睡着了,但是很快他又醒了。
耳邊吵吵鬧鬧的,他想出聲讓魯成超他們小點聲,但卻發現自己張嘴發不了聲音。
!
青苗害怕的張開眼睛,發現自己好像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前面是一張大書桌,上面擺着平闆和筆,再前面是放着褲子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