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錫安諾喊人的時候說是會議,說白了就是查殺叛徒。
在吉夫斯抓不出端倪的情況下,他的方式也變得愈發原始兇狠。
每個人都面色煞白,不敢看主座上淺笑的金發男人,生怕自己一眼瞥去,全家的命就沒了。
和多方的聯絡一直在持續,盧錫安諾殺了三個跟着自己很久的老人,還不夠,他不停歎氣,蹲下身,望着戰戰兢兢的青年。
“你有什麼見解,和我分享一下?”
“我……我不知道……”
盧錫安諾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拖去落地窗邊,讓吉夫斯解除邊緣限制。
隻是瞬間,青年耳後風聲呼嘯,直接從數百米高空摔了下去,血骨和炸開的機械電纜混成一團看不清的肉泥。
等盧錫安諾的目光如毒蛇般緩緩盯向下一個人時,楚祖站了出來。
之前四個被宰的都是已經幹完活,後續用不上的,現在這位是負責各處人事安排,可不能死了。
“要怎麼處理?”他問。
“怎麼處理……?”盧錫安諾語調輕佻,笑了笑,幹脆轉移了火力,“對,我還沒問過你,上次你見唐崎的時候,你覺得他知道監視點的事麼?”
楚祖沒回答,看來的眼神裡帶上了令盧錫安諾煩躁的東西。
“是回答不了,還是不敢回答?”
楚祖還是不說話,視線一如往昔。
盧錫安諾的笑也挂不住了。
這是在譴責誰?自己不該清算監視點的事嗎?
這幾個月自己對他也算放任,幾乎算是在哄,楚祖也沒和之前一樣讓他心煩,盧錫安諾以為之前的事已經過去了。
楚祖是不是真的覺得,因為自己有點用,就能一次又一次對他甩臉色?!
盧錫安諾随性慣了,把楚祖為了西德尼的退讓全歸于自己的寬容。
成年後他就沒克制過哪怕一次,氣惱後壓根不管其他,直接讓吉夫斯啟動了嵌進楚祖身體裡的設備。
但看着不受控制蜷縮在地上冒冷汗的男人,盧錫安諾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暢快。
“滾起來。”他把楚祖從地上拽起來,說,“我知道你不痛,别和我玩這套。”
楚祖張了張嘴,薄唇還在顫栗:“就……就當是我透露給唐崎的。”
他說,“我去解決……解決這件事……其他人沒做錯……什麼……”
“哈,偉大的楚祖。”盧錫安諾攥緊了拳。
他的心髒在狂跳,一股沖動讓他現在立刻閉嘴,他的話會導緻某些無法挽回的結果。
但盧錫安諾依舊聽到自己刻意放緩的刻薄的威脅。
“我不催你,親愛的,我總是對你充滿了耐心。你不用擔心西德尼,十二歲的孩子很好養,跟你當初一樣,對吧?”
楚祖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不知道是因為設備刺激還是其他。
他撐着桌邊想站穩,手一晃撞到了裝有電子相片的相框。
相框摔在地上,就像這幾個月安穩如夢幻般的生活一樣,四分五裂。
楚祖斂下眼,汗涔涔的睫毛蓋住了猩紅眼瞳。
他好像應了聲“好”,又好像虛弱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
“我倒是沒什麼感覺,吉夫斯知道輕重。但是盧錫安諾差點把人事主管都宰了,那我接手的時候誰幫我協調上層勢力?”
楚祖對此耿耿于懷,小盧也不叫了,直呼大名。
“誰給他慣的臭脾氣。”
系統:“您慣的……吧。”
“哎。”楚祖開始反思,“人設做得太絕了也有壞處,盧錫安諾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能托付的人,還在不斷給我賣人情。感覺還有點對不起他。”
被救下的人事主管年紀輕輕,但是個賽博老狐狸,心眼比蜂巢還密,平時誰也不得罪不讨好,主打一個權利花叢過,片葉不沾身。
但他在楚祖踉跄離開的時候主動扶了一把,還低聲說:“祝您平安。”
楚祖還讓系統觀察了其餘人的眼神——渴望‘退休’的眼神。
或者直白點,渴望給自己換個客氣老闆的眼神。
“倒……倒也不必,雖然您對他挺不是東西,但他對您也是一副人渣嘴臉呀。”系統寬慰道,“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自負盈虧。”
“不是,我是說他作為BOSS的逼格被我搞得沒剩多少了。”
在安慰宿主這件事上,系統甚至能另辟蹊徑。
“挺合适的,誰叫作者不見好就收,寫不下去了還要硬寫到爛尾呢。這完全不是您的問題呀,請您不要有心裡負擔。”
楚祖:“……”
雙标成這樣的系統……真是好得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