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李牧野看過來,“沈醫生,你什麼時候離開的?”
沈亭州想了想,“淩晨一點左右。”
李牧野又笑不出來了,“可他們是第二天中午才回來的。”
沈亭州:……
李牧野強行振作,“但沒有關系,我相信真心換真心,隻要我真心對他,他一定會看到我的,是嗎沈醫生?”
是什麼是,你忘記這是你“朋友”的故事了?
沈亭州裝傻,“你都把我說糊塗了,你是說宋先生,還是你朋友?”
李牧野表情慌了一下,“……前面說的是我朋友,後面是甯哥。”
沈亭州配合他的演技,露出恍悟,“原來如此。”
李牧野看沈亭州沒有異常,放下心來,但他也不敢多跟沈亭州聊了。
沈亭州比李牧野還不想聊,速戰速決地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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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外的雨勢變小,沈亭州收拾好醫藥箱準備冒雨沖回車裡。
一旁的李牧野突然說,“沈醫生。”
沈亭州側過頭,在看到對方扭捏的表情,心道不妙。
李牧野:“沈醫生,你跟甯哥在同一個高中讀書是吧?”
沈亭州:“嗯。”
李牧野:“那你知道一個叫沈譽的人嗎?應該跟你是同屆。”
沈亭州:“呃,問這個幹什麼?”
李牧野語氣酸酸的,“沒什麼,就是我朋友喜歡的那個人可能喜歡他,所以我……朋友想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沈亭州:!!!
現名沈亭州,曾用名沈譽的他,汗流浃背。
沈亭州艱難道:“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我是說,我跟宋先生差兩屆,如果那個沈譽跟我同屆,那他倆也差兩屆,怎麼認識的?”
李牧野氣道:“肯定是沈譽看小學弟長得好看,就頻繁騷擾人家!”
這話可不敢胡說!
他一生清清白白做人,哪裡騷擾過小學弟?
當然,如果他是那個沈譽的話。
李牧野又補充了一點沈譽的信息,“他好像是學生會的,我看過甯哥留着他的日記本。”
沈亭州高中确實是學生會,但他是一個正經人,從來不寫日記這種東西。
看來不是他。
沈亭州剛放下心,又聽李牧野說,“那破本子是什麼省作文比賽的獎品,還是初中的,多騷的一個人,初中獲得的小小獎勵,高中還拿來炫耀,還送給了小學弟。”
沈亭州:……
騷男小沈,呸,初中省作文比賽第一名沈醫生,在李牧野的讨伐聲中,額角突了突。
當時比賽第一名是兩千獎金,還有一堆文具。
光日記本就給他發了十幾個,初中沒用完,高中拿來做筆記,怎麼就騷了?
哪裡騷了!
還有那是筆記本,用來記重點知識的,不是日記本。
作為常年霸占年級第一的學神,沈亭州的筆記本不僅在同屆廣為流傳,還是小學弟小學妹嗷嗷求的寶貴财産。
沈亭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筆記本散落到哪個角落了。
聽着李牧野滔滔不絕的吐槽,沈亭州越發虛弱。
從李牧野透露的種種信息,基本可以确定,那個沈譽就是他。
沈亭州不自然道:“其實,留着筆記本未必是因為喜歡……”
李牧野緻命反問,“你會留着高中時期的日記本?還留那麼多年,還不是自己的!”
沈亭州:都說是筆記本了!
李牧野繼續發酸:“不僅有日記本,還有他用過的筆、修正帶,紙。”
沈亭州驚悚:“紙?”
李牧野黑着臉點頭,“用完的……”
沈亭州幾乎繃不住表情,還是他用完的紙。
這個小宋,以前怎麼發現他這麼癡漢!
李牧野補充後半句,“草稿紙。”
沈亭州:……你是會大喘氣的。
打過草稿的紙那還可以理解,雖然還是有點變态,但起碼衛生了。
李牧野:“可恨的還有幾瓣幹枯的花,不知道是不是那老變态送的。”
沈亭州絕對沒送過宋青甯花,别說宋青甯,他誰都沒有送過!
沈亭州為自己辯解,“可能不是他送的,也許他隻是……摸了摸那朵花,對方看到後就把花采走了。”
李牧野更恨了,沈亭州都聽到他的磨牙聲。
首次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沈亭州捂臉也感到牙疼。
李牧野緩和表情,露出慶幸,“好在他們現在沒聯系。”
沈亭州:嘤。
還是……有聯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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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野發洩完情緒,明顯神清氣爽,眼睛都清澈起來。
被迫聽完牽連自己的瓜,沈亭州渾濁又疲憊地離開。
大雨轉小,沈亭州拎着醫藥箱穿過庭院,突然頭頂罩過來一柄黑傘。
沈亭州轉頭就看到舉個胳膊給他打傘的宋青甯。
“沈醫生,這把傘你拿回去。”宋青甯聲音溫和,漆黑的眼眸融在夜裡,看不出具體情愫,“小心感冒。”
沈亭州扯了扯嘴角,想說一聲謝謝,表情猛地一變。
李牧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正好站在兩盞地燈中間,油綠的光披在他身上。
沈亭州:你别發綠了,我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