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到名字的教師,請上前摸一下水晶球。”
韋斯萊主任随手銷毀舊的名單,拿出一份新,并從第一個念起:“塞拉爾·艾拉克萊先生。”
“我在。”
真的有一點老師點名的緊張感呢……北冥一邊感慨,一邊向前走到水晶球旁邊,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它。
毫無反應。
“……嗯?”北冥微微一頓,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無措和茫然。
“壞了?不應該啊,這是煉器樓裡最新版本的檢測球。”韋斯萊主任大步走來,騰出一隻手放到水晶球上。
透明的水晶球裡頓時出現一束火焰,他們所在房間的溫度也升高了些許。
“沒壞。”差點就準備去投訴了的金妮·韋斯萊心下一松,“塞拉爾·艾拉克萊先生,你再試一下。”
“好的。”北冥從善如流的把手重新放在水晶球上。
這下有反應了。
在水晶球裡出現白霧的同時,房間裡也浮現白霧,迅速擴散變得濃郁,眨眼間就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塞拉爾你——”
似乎有誰在叫他,北冥回頭,對方的聲音帶人一起被吞沒在白霧裡。
北冥收回放在水晶球上的手,下一刻,幾乎是本能的,他身形微微一側,躲過了一道襲來的雷電。
這道雷電似乎成了什麼導火索,不到十個呼吸的功夫,北冥身旁就飛現各種攻擊招式,所有人都像是遇到了什麼生死仇人一般瘋狂丢出畢生所學,恨不得立刻弄死對方。
“嘶!”看着越來越密集的攻擊,北冥倒抽一口氣。
這種程度,對現在的他有點超綱了。
不過透過散了些許的、和前不久包裹他的白霧一模一樣的霧氣,再聯合一下金妮·韋斯萊做的示範,北冥能猜出,自己的天賦應該是屬于幻境一類的。
瞎胡修煉五百年,直到現在才确切知道自己天賦的穿越者,恐怕隻有他一個吧?
就是不清楚這算多少級的。
北冥一邊在腦海裡把角落裡的幻境知識扒拉出來複習一遍,一遍狼狽的躲避攻擊。
他已經把手從水晶球上拿開了,這種由天賦激發造成的“異象”,不出多久也會消散。
果然,等北冥在地上打了第十七個滾後,霧氣終于散開,露出了房間裡混亂無比的場景——
金妮·韋斯萊倚在牆上,臉色青紫。
艾德被克裡斯摁在地上暴揍,塔瑪拉坐在傀儡肩膀上,在一旁看熱鬧。
其他人或站或坐或躺,他們喘着氣,衣着淩亂,無一例外身上都挂了彩。最慘的是斷了一條手臂,躺在地上嗷嗷叫。
房子很耐造,這麼一趟折騰下來居然沒塌。
但原本擺放在中間的、一看就不便宜的水晶測試球,明顯屬于易碎品。北冥看到它時它已經毫不留情的碎成了一堆碎片,就像他現在的心情。
……我不會,要賠錢吧?
北冥腦袋裡隻剩下這個念頭。
摸了摸自己空無一物的口袋,渾身上下除了眼——哦不,眼鏡也不是他原本的了——也就是說窮得全靠别人接濟的北冥,顫顫巍巍的低聲念出自己在飛舟圖書室裡學習的【粘合】咒語,開始垂死掙紮。
他可不想還沒開始上班就給老闆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而現實就是越不想什麼,就越出現什麼。
“塞拉爾·艾拉克萊先生。”
韋斯萊主任聽不清情緒的聲音響起。
北冥的笑容有點勉強:“額……對不起,我也沒想到……”
“您是第一次‘喚醒’天賦嗎?”
“抱歉這顆測試球多少錢——”
嗯?
“什麼意思?”克裡斯回過神,放過了已經被揍得頭暈眼花的艾德,聞言問道。
韋斯萊主任語氣冷靜,如果忽略她身上的傷痕就更好了:“我們一般把第一次覺醒稱為‘喚醒’。而隻有屬于第一次的天賦喚醒,才會出現這種不受主人控制的情況。”
“連第一次覺醒都沒有經曆過,這也太‘野生’了吧……”有人忍不住小聲嘟囔。
不過他們大部分都算是“野生”的,因此并未出現什麼無腦诋毀野生戰士、野生魔法師的情況。
隻是——
野生和野生之間,也是有歧視鍊的。
在魔法學院學習過、并按部就班成長的,後來卻選擇“被放生”的野生人們,看不起隻接受過一些系統教育、在成長的過程中就選擇成為野生存在的人們。
後者,卻又看不清隻覺醒過、前中後期全靠自己摸索學習的野生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