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爾,你怎麼撿了隻小狗回來?”
“……艾德,他不是狗。”
“唉别計較這些,重點是你為什麼要撿他回來?雖然這孩子看着很可憐。”
“他就倒在距離十七班宿舍不遠的地方,嗯,還穿着十七班的衣服……不出意外的話,他是我的學生。”
“啧,還沒進班呢,就已經叫上‘我的學生’了。”
艾德和北冥坐在客廳,煩躁的撓了撓頭:“這學校搞什麼神秘感啊,連學生名單都要等到開學典禮那天才發給我們,搞得我現在每天在學院各地晃悠看學生、就差拿着喇叭喊‘你們有沒有法師2班的、我是你們的老師’了!”
“……”北冥默了默,“你怎麼不去你們的學生宿舍蹲學生?”
“蹲過。”艾德咬牙,“但這群小孩不僅夜、不、歸、宿,有的還沒來,你說我能——把他們、怎、麼、樣?”
聽着這一字一頓、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北冥能看出,艾德确實很無奈也很郁悶。
“還有今明兩天,快了。”北冥安撫道。
艾德癱在沙發上:“但真的好無聊啊!還是塞拉爾你們三個過得充實,你去看書,克裡斯去實戰演練場,塔瑪拉去買材料做傀儡——合着隻有我一個人閑啊!”
你也知道你閑啊。
北冥看着手裡還沒合上的書,都有點羨慕艾德的悠閑。
在現代的時候,為了不被刷下去,他隻能強迫自己學習;在無限世界的時候,為了生存,他被迫成為卷王,卷積分,卷技能,卷副本;在穿越西幻世界的時候,為了回家,他不得不把精力都放在學習上……
說真的,他現在這努力程度,放到現代肯定能成學霸級人物。
悄悄為自己抹一把辛酸淚的同時,北冥散發思維的想着,等他拿到第一個工資的時候,該怎麼買材料填充地下室。
盡管5金格茲币能買很多物品,但一些東西可不是用錢就能買到的,尤其是沾上點時空屬性的。
思及此,北冥在心底迅速算了一遍大概需要花費的金錢,突然發現自己别說買材料了,哪怕他一口氣存幾年的工資,說不準就連買器材的錢都不一定能夠。
又一次感到自己貧窮的北冥,緩緩捂住心口。
“嘶。”
什麼叫吞金獸,這就叫吞金獸啊!
“塞拉爾?塞拉爾你沒事吧?!”艾德一個扭頭的功夫就看見青年捂住心口,臉色蒼白,頓時吓得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塞拉爾你别吓我啊!”
北冥意識到自己失态了,立刻調整狀态:“我沒事。”
“你這臉色還能說沒事兒?”艾德來到北冥身旁,都不敢碰他。
原地焦急了兩秒,艾德發現北冥臉色沒有好轉,扭頭就沖向旁邊的客房裡:“塔瑪拉你别管這學生了!快來看看塞拉爾啊!”
北冥制止的手剛擡起:“……”
不等他把手放下,客房裡就跑出來三個人,塔瑪拉首當其沖,一隻手摁在北冥肩膀上,淡黃色的眼眸變得幽深。
北冥:“……”
面對三張擔憂無比的臉,他表情木然,并緩緩的放下了手。
幸好塔瑪拉等級沒他高,北冥輕飄飄地遮掩住大部分實際情況,隻把一些不算很重的傷推出來,任她檢查。
但是,為什麼這姑娘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回憶起之前,塔瑪拉準備給他做體檢、卻被他找機會糊弄過去的事情,這次應該算頭一次“坦誠相見”?北冥的目光遊離了一瞬,當然,心虛是不可能心虛的,隻是他當時還沒做好萬全準備罷了。
“塞拉爾·艾拉克萊。”
塔瑪拉第一次沒像以前那樣隻蹦出幾個字,她念出了北冥的“全名”。
意識到不對,艾德和克裡斯緊緊盯着兩人。
“啊,是我……”北冥下意識揚起無害的笑容,他輕輕的動了動身子,脫離塔瑪拉的手,試圖蒙混過關,“我知道我什麼情況,沒什麼大事——”
“塞拉爾·艾拉克萊!”塔瑪拉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揚起聲音。
她生氣了。
不敢再惹她,北冥選擇閉麥。
“塞拉爾的身體,究竟什麼情況?”艾德也有點怕這時候的塔瑪拉,果然,看着越好欺負的,生氣起來就越吓人。
塔瑪拉不想說話,直接把她“看到”的傷,傳輸進艾德和克裡斯的精神海中。
頓時,還算放松的兩人,表情立馬就扭曲起來了。
“……”
雖然看不懂他們的意思,但北冥還是順着本能,往沙發深處縮了縮,甚至默默抱住了塔瑪拉進客房給學生看傷前,塞在他身旁的大貓玩偶。
等三人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及表情,就看到兩隻灰綠色的、簡直一模一樣的大貓縮在沙發上,用那雙漂亮的暗金色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們。
克裡斯捏了捏拳頭,她有點想打人。
深呼吸,這是病号,不能打。
艾德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北冥:“你這家夥,挺厲害啊,居然能平安活到現在!”
“怎麼說話的。”克裡斯一腳踹了過去。
“我說的是實話!”
艾德捂着被踹的地方,滿臉委屈:“塞拉爾身體裡大大小小的暗傷,最輕的沒什麼事,但最重的有幾個因為沒有及時治療、甚至破壞到了身體根基!”
“不僅如此,還有那損毀内髒、骨頭。”克裡斯意味深長,“明明都是短時間内可以治愈的傷勢,卻偏偏沒有進行治療,反而任由它們發酵,現在,都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程度。”
艾德補充:“别忘了那混合起來我都怕的毒素,小到迷幻大到緻死,明明加起來一點都不平衡,卻詭異的互不幹擾,隻是一直在侵蝕他的身體……也就是說,塞拉爾一直在承受着痛苦!”
聽到一半覺得哪裡不對勁的北冥:“……?”
Excuse me,這說的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