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諾·佩魯茲确實是‘玩意’。”發現科穆洛離開,一個暗粉色頭發的男孩低聲補充。
身旁的少年不禁疑惑道:“什麼意思?斯賓德,你都知道些什麼?感覺你知道的不少啊!”
“他不是人。”暗粉色頭發的男孩,也就是斯賓德沒有擡頭,微長的頭發遮住他大半張臉,頓了頓,他又重複道,“他不是人。”
少年:“?你在罵人嗎?”
“不,是陳述事實。”藍色短發的少女接話,“雖然他的天賦是金,但他是實打實的、制作藥劑的天才——他的出身未知,隻知道他是靠着用藥劑折磨死一所超大型地下實驗室的所有人而成名的。那些人死狀殘忍,完全不像是有點人性的人能做到的地步……他被知情人忌憚的同時,還成了某些貴族的座上賓。”
少年:“那他都這麼厲害了,為什麼還會來阿克圖洛斯學院?”
“誰知道呢。”少女聳了聳肩。
北冥把他們的話收入耳中,他不動聲色,繼續安撫着簡妮絲。
“别怕,不會讓你退學的……”
總算讓女孩的情緒穩定下來,北冥心裡松了口氣,算是體諒到了原本世界裡的心理醫生的辛苦。
要知道,雖然他在無限世界裡扮演過心理醫生,但面對的都是一些很不正常的家夥,幾乎隻需要冷靜扮演或者比他們更有病就能過關,完全體會不了這個職業的真實感受。
北冥重新揚起溫柔的笑容,隻不過多了一分疲憊。
讓同學挨個自我介紹後,北冥簡單的說了一些結束語,便讓他們下課了……
慢着,好像哪裡不對勁。
他似乎忘了什麼。
阿索爾,對,他把阿索爾這個乖孩子給忘了!
這都幾點了,領教材需要那麼長時間嗎?
*
另一邊,一堆教材安然無恙的放在地上。
而在不遠處的草叢中,兩個少年扭打在一起,已經打紅了眼。
“你居然敢咬我!該死!你這條狗給我松嘴!”
“嗚——給老師道歉!”
“我不!”
“你憑什麼傷害老師先生!給他道歉!”
“什麼老師先生?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給他道歉!倒是你,無緣無故沖上來對着我一拳頭,有病啊!”
吉諾·佩魯茲覺得真是莫名其妙。
他好端端在路上走着,這個像人形犬一樣的家夥猛得從一旁竄出來,對着他就是一頓打,還怕被他甩開,直接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疼得他當場就恨不得殺了對方。
“要不是我的藥劑都被沒收、隻來得及找材料弄一瓶破幻水,你以為你能堅持那麼久嗎?”
吉諾咬牙。
然而,他因廢話錯失一次機會,又挨了對方一拳頭。
阿索爾整個人氣得發抖。
他領教材回來特意挑了一個很少人經過的近路,卻聽到這個混賬一邊罵塞拉爾·艾拉克萊老師“僞君子”,一邊用極度惡毒的話詛咒塞拉爾·艾拉克萊不得好死,就和實驗室裡的那些爛人一樣,被他折磨緻死。
阿索爾不懂什麼實驗室,他隻知道,這家夥要對老師下毒!好像還得手了!
什麼挖心疼痛——
他的塞拉爾·艾拉克萊先生,那麼好的一個人,憑什麼要受這罪?!
塞拉爾·艾拉克萊先生的身體那麼差,現在還被人下毒了,還是這種可怕的毒……那,那會不會更難受啊?
盡管他是昨天才認識的塞拉爾·艾拉克萊先生,但,但……明明,明明先生,不,老師那麼溫柔,那麼美好,怎麼可能和這家夥嘴裡的“殺人不眨眼的僞善混賬”一樣?!
他們不配和老師相提并論!
阿索爾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經過一年“曆練”,他對其他人的情緒十分敏感,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塞拉爾·艾拉克萊老師對他是真心的,而且不論做什麼,他的情緒都十分純粹,是不摻任何雜質的、切切實實的溫柔之人。
和眼前這個一看情緒就十分陰暗斑駁的家夥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老師……他,阿索爾,怎麼舍得讓老師受到任何傷害?!
“給我解藥!”
阿索爾惡狠狠的抓住吉諾的脖子,吉諾常年待在屋子裡、很少鍛煉,在沒有藥劑的幫助下,根本不是經常鍛煉的阿索爾的對手。
“沒有解藥!”
吉諾快被氣死了,這隻狗聽不懂人話嗎!
“我隻會制作有傷害的藥劑,治療的我從未做過,更别提毒藥的解藥了。呵,狗狗急了?因為你的主人終有一天會死在我——額呃呃!”
脖子迅速被緊緊掐住,吉諾一時間喘不過氣,眼前一片眩暈。他用力抓住阿索爾的胳膊,試圖讓阿索爾松手。
阿索爾松了一點手,藍色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變成紅色:“給我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