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随着身側高大挺拔的男人一同站起身來,隻是,盧宛正要擡步的時候,卻忽然被身側男人打橫抱起,帶入内間。
正紅色幔帳被打落,床帷輕掩搖曳,隐隐透出若有似無的細碎聲響來。
“知道該怎麼伺.候人嗎?”
發髻被拆開,烏發披散在枕面以及肩頭的盧宛水眸迷蒙,面紅耳赤地搖首:“不……不知道……”
望着她绯色的姣好麗容,不知所措的緊張赧然模樣,複又想到那日勾人魂魄,青澀可口的滋味,男人的聲音變得低沉喑啞。
“不知道也無妨。”
墨眸沉沉,翻湧着洶湧的濃烈情愫,他垂首輕笑了一聲,喉口發緊:“為夫教你。”
……
翌日上午,天光大亮之時,疲憊昏沉的盧宛被女使喚醒。
她擁着錦被,緩緩坐起身來,意識漸漸回籠,昨晚發生的一幕幕,瞬間湧上腦海。
不同于一個月前的那一回,昨夜,她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還曆曆在目。
盧宛微抿了下唇,按捺下腦海中的記憶,以及有些發燙的面頰,想要自床榻上起身,隻是身體卻酸痛疲乏得很。
擡眸瞧了一眼面前的女使,盧宛聲音微有些沙啞地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女使一面将正紅色帳幔挂到兩側的簾鈎上,一面笑着說道:“回夫人的話,現在巳時一刻了。”
聞言,盧宛蓦地睜大了眼眸,顯然并未料到時辰已經這麼晚了。
看出盧宛的驚詫來,女使忙道:“家主離開前吩咐過,夫人昨日累着了,要您多睡一會子再過去。”
盧宛方才松了一口氣,隻是想到謝行之吩咐女使的話,面頰卻又有些發燙。
昨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其實盧宛知曉,昨夜謝行之在她後半夜淚眼模糊的輕泣告饒中,已經是有所克制。
但,等到下了床榻,站在床前時,難以控制的,盧宛還是有些腿腳輕顫。
她年歲尚小,初經人.事,實在難以适應久經情場的男人的肆意馳騁。
兩人在床榻之上并不怎麼合拍,但既然已經成婚,夫君貪戀自己的身體,并不是一件壞事。
盧宛這麼想着,由女使侍候着穿衣梳洗,在去謝老夫人的壽安院的路上,遇到了正在等待着她的謝行之。
看到墨眸沉沉,正在望着自己,一身玄衣,長身玉立的男人,盧宛有些不自在地紅了一張麗容。
循着禮節斂衽禮了禮,克制住自己的那抹異樣,盧宛跟随着謝行之,來到了謝老夫人居住的壽安院。
自多年前老家主去世後,謝老夫人常年吃齋念佛,生得一張慈眉善目的圓臉。
此時,謝老夫人坐在壽安堂的花廳中,身着绛色雲錦衣衫并同色褙子,發髻梳得一絲不苟。
她的穿着打扮富貴簡樸,神色雖常帶着和善的笑意,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流露出不怒自威的矜貴。
微微垂首,謝老夫人喝了盧宛奉上來的茶,又命在一旁侍候的仆婦,給了盧宛一隻成色上好的玉镯。
做完這一切,謝老夫人看着年歲雖不大,但性子卻瞧着端莊沉穩的盧宛,眼眸中微不可察的劃過一縷滿意之色。
側眸,瞧了瞧站在身旁的孫女謝芊,謝老夫人道:“芊娘,去見過你父親母親。”
謝芊曲膝禮了禮,怯怯地應聲道:“是。”
她走到謝行之與盧宛的面前,眉眼低垂,柔順地行禮道:“芊娘見過父親,母親。”
這位五姑娘謝芊,盧宛記得自己從前應是見過她的,隻是印象不深罷了。
盧宛依稀記得,五姑娘謝芊的生母是孫姨娘,先夫人鄭氏不曾去世之前,曾多年纏綿病榻,謝家後院的掌家權一直在孫姨娘手中握着。
孫姨娘出身小官之家,生得清麗貌美,為人雖低調,但處事卻八面玲珑,這些年管起謝家後院來,早已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有這樣一位七竅玲珑的姨娘,五姑娘謝芊卻教人詫異地性格内斂,天資平平。
除了與她姨娘一般,同樣生得一副清麗婀娜的好相貌,五姑娘謝芊唯一可以被人稱道的優點,便隻有多年陪伴,孝順祖母在側了。
自短暫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盧宛看着面前比自己年幼約莫三四歲的繼女謝芊,輕輕側身示意女使送一個早已備好的香囊給她做見面禮。
察覺到坐于自己身側的謝行之的淡漠目光望了過來,卻并不曾開口讓謝芊起身。
盧宛神色平靜地微微一笑,盡量和藹道:“芊娘不必多禮,起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