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宛生氣了。
想到被寵壞了的謝芙,謝行之垂眸,望着夜色之中,仿佛正沉沉睡着的盧宛的背影,解衣上榻。
他想複勸盧宛幾句,謝芙是孩子,她是母親,不該與謝芙計較。
隻是,話到口邊,萦繞了一瞬,最後他還是什麼都不曾說。
盧宛與謝芙,本來便是年歲相當。
若說芙娘是年歲尚小,有氣性的小姑娘,那麼宛娘,又何嘗不是如此?
宛娘不過比芙娘年長不到一歲。
這般想着,謝行之頭疼之餘,心中湧上些微憐惜柔情。
他看着側躺着,面朝裡牆,隻着單薄中衣沉沉睡着的盧宛。
半晌之後,他展臂,勾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将她抱在懷中。
一夜無夢。
盧宛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天色尚還半明半昧。
因為昨晚睡得很早,又一夜好眠,所以她醒來的時辰雖然尚早,整個人卻極神清氣朗。
微微伸了個懶腰,盧宛緩緩睜開眼眸。
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自己的腰間,橫着男人勁瘦有力的手臂。
身後男人的體溫,更是仿佛炙熱的火爐一般,讓她微皺了下眉。
低垂眼睫,盧宛的神色平靜,又透出些冷淡之色來。
她擡手,正待掰開謝行之勾攬着自己腰.肢的手臂,卻察覺到身後的男人似是醒了。
思忖片刻,盧宛轉過身去,對謝行之淺淺一笑,仿佛方才發現他也在這張床榻上一般。
她抿唇笑笑,笑意有些敷衍地問道:“攝政王何時回來的?”
看出盧宛的疏離與應付來,謝行之擡手,微有些粗粝的修長指節摩挲着她的面容。
“亥時。”
察覺到謝行之落在自己面容上的眸色愈深,撫着自己的指節力道也更加缱绻旖.旎。
盧宛不受控制地耳垂有些發燙。
這會子時辰尚早,盧宛自是察覺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漸漸變得有些不對勁。
她心中生出些惱恨來,為何要醒這般早,為自己找這麻煩。
潋滟的水眸中眼波流轉,盧宛想要挽救一下。
她望着謝行之,含蓄地輕聲道:“攝政王每日早出晚歸,實在辛苦,還是好好保重身體罷……”
盧宛以為自己這是婉轉拒絕了謝行之的求.歡。
但殊不知,此話落在男人耳中,卻教他眸色愈發深沉如墨。
摸了摸她泛着绯色的耳垂,謝行之低沉沉笑了起來。
“為夫身體如何,娘子不是應當最清楚嗎?”
聽到他這般說,盧宛的耳朵紅得愈發厲害。
知曉今早這一劫是捱不過去了,盧宛垂下眼睫,乖巧順從,但隐隐透着些心不在焉地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帶,與面前謝行之的中衣……
卯時一刻。
盧宛軟軟地支撐着藕臂,坐起身來,望着帳幔外,正穿衣的挺拔男子。
怔愣了一會子,盧宛擡手撩開帳幔,茫然問道:“攝政王何不叫人進來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