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盧宛這般說,謝行之卻摩挲着她羞怯潮.紅的面容,垂眸望着她,一語未發。
盧宛想到這件事,便隐隐有些頭疼。
從前與她相交的,都是京城中年少的女郎,如今要給家裡這幾個姑娘相看親事,她半點頭緒皆無。
纖白的指尖揉了揉太陽穴,盧宛偎着謝行之,輕聲道:“京中同幾位姑娘年齡相仿的郎君家的母親,未出閣前妾同她們來往,都是家中母親帶着參加宴請。”
頓了頓,盧宛繼續道:“從前她們每個皆是妾的長輩,如今再見,被她們禮來禮去,妾反倒成了她們的長輩,真是窘迫尴尬……”
聽到盧宛柔聲細語的小小抱怨,謝行之垂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點漆眸中笑意慵懶。
他抱緊了懷中的軟玉溫香,低沉沉笑道:“孩子話,今後這樣的交際還多着呢,早晚要适應。”
盧宛望着他,不曉得又想到什麼,方才恢複些的面頰忽地飛紅。
“哼……”
見她輕哼一聲,嬌俏可愛的模樣,男人不禁撈着她,又親吻厮磨半晌。
盧宛的嫣唇上水澤點點,紅.腫得愈發厲害。
有些嗔怪地望了望謝行之,盧宛正待說話,卻聽他攬着自己,忽地道:“你方才嫁過來,又年幼,這些事由你一人操持,确是有些不妥當。”
以為謝行之是要出手幫自己,盧宛眼眸一亮。
卻聽男人頓了頓,繼續道:“芙娘的婚事去年鄭氏尚在時便已經定下,蕖娘,蕊娘,從前也已經為她們二人相好了人家,至于芊娘的婚事,母親既願意掌眼,便交由母親去安排罷,也算全了母親最後一點心願。”
微一躲閃盧宛看過來的,有些探究的目光,謝行之嗓音平淡如常地問道:“宛娘,你意下如何?”
對這樣的決定,本來便覺得自己不能勝任的盧宛,自然是再同意不過。
隻是……
隻是,瞧出謝行之點漆墨眸中對自己的一抹閃避。
盧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方才同她耳鬓厮磨,極盡纏綿親密過的男人,這般做并非疼惜她。
而是從頭至尾,都在防着她。
他防着她會因着謝芙,孫姨娘從前算計她,而在謝芙的嫡親妹妹謝蕖,孫姨娘生的庶女謝芊的婚事上動手腳。
或許他也并不是有意偏袒誰,隻是不想看到後宅雞犬不甯,所以勢必要讓一方“顧全大局”罷了。
可是,但凡家庭之事,不是東風壓了西風,就是西風壓了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