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偎在盧宛懷中,謝芊望着面前雪膚花貌,淺笑盈盈的女子,神色認真道:“女兒說得都是心裡話,女兒真的好喜歡阿娘,阿娘生得漂亮,又那般善良溫柔,從前,女兒真是從未見過阿娘這般好的女郎……”
盧宛聞言,雖還笑着,但眼眸中的無奈與可笑之色卻愈重。
她不曉得,謝芊哪來的這麼多戲。
微微側身,擡手去拿放在桌案上的帕子,盧宛避了避抱着自己,一派天真赤誠模樣的謝芊。
天曉得,她是如何按捺,方才忍住了想要無力扶額的念頭。
其實,盧宛知曉,也理解謝芊忽然這般奉承自己意欲何為。
隻是想到之前謝行之所說的,謝老夫人如今雖纏綿病榻,卻強撐病體,也要為謝芊把關……
盧宛看了一眼謝芊,隻覺得謝老夫人的一片舐犢之情,恐怕是要白白枉費了。
……
暮色四合,盧宛沐浴完,身着寬散中衣,坐在梳妝台前,燈下對鏡梳發。
她垂眸自梳妝台上取了茉莉頭油,擡手用掌心輕輕揉搓摩挲着長發。
看到柔和燈影下,少女動作散漫,有些出神的模樣,謝行之放下手中的劄子,起身行至她的身後。
“在想什麼?”
聽到身後男人的詢問,盧宛回過神來,在銅鏡中望了一眼謝行之,搖首笑笑:“沒什麼。”
修長的指節撫過盧宛的肩頭,謝行之垂眸問道:“今日芊娘過來了?”
盧宛聞言,不禁有些詫異。
她淺淺一笑,轉過身去,仰首對謝行之嗔道:“什麼都瞞不過攝政王。”
謝行之神色慵懶地笑了一下,展臂将盧宛抱了起來。
兩人坐在窗畔軟榻上,盧宛被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抱在膝上,摟在懷中。
擡手勾起盧宛的一縷馥郁長發,放在鼻端輕嗅了一下,謝行之狀似随口提起一般,淡聲問道:“宛娘喜歡芊娘嗎?”
盧宛聞言,擡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謝行之,回答道:“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
聽到盧宛這般說,謝行之凝着她望了片刻,方才問道:“為什麼?”
謝行之這樣問,教盧宛不禁暗暗腹诽:這個問題,你心中不是早有定論了嗎?何必再來問。
心中雖然有些無語凝噎,但面上卻不顯,盧宛淺淺一笑,随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芊娘隻比妾小三四歲,卻一口一個娘親,阿娘,聽着怪别扭的,妾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謝行之修長的指節摩挲過盧宛的面容。
他垂首,缱绻親吻了盧宛半晌,方才望着她绯紅的芙蓉面,墨眸幽深道:“你本來便是她們的娘親,她們爹爹的女人,有什麼别扭的?”
聽到他這般說,盧宛隻覺本便發燙的面容,更是如火燎一般燒了起來。
她帶着些嬌慵的嗔怪望了謝行之一眼,滟滟眼波流轉,仿佛勾人魂魄的狐媚精怪一般。
拉着謝行之微散的領口,教他低下頭來,盧宛在他的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低喃道:“妾還是喜歡自己生的孩子叫妾娘親,不喜歡旁的女子的孩子這般喚妾。”
謝行之望着面前明眸善睐,雪膚烏發的貌美女郎,眸底蘊起些許笑來。
擡手撫了撫盧宛耳畔淩亂散落的發絲,他的嗓音低沉喑啞:“你方才嫁過來兩三月,不必着急,以後自會有的……”
盧宛聞言,纖白的指尖輕戳了謝行之的肩頭一下,故意微微皺眉,笑得像隻小狐狸一般。
她好似對他有些懷疑的模樣,眨了眨逐漸泛起蒙蒙水霧的眼眸,輕輕歪頭,笑問道:“真的嗎?”
謝行之見她這般眼波盈盈,媚眼如絲的模樣,微一勾唇,将她打橫抱起,然後帶入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