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十分後悔,少年時貪圖美色看上陳側妃。生下兒女雖然有功,但是三天兩頭的哭鬧,他脾氣再好也受不了。
“王妃……”陳側妃害怕慕容甯,也不敢說她的壞話,隻是道,“那薛大公子,王爺說與宜甯不合适,怎麼轉眼就……”
這是陳側妃最不服氣的,明明是她先看中薛遲的。結果與楚王爺說了,被楚王爺罵了一頓。結果轉頭楚王爺就要按排薛遲與蘇钰,這口氣如何咽的下去。
“宜甯是我親生女兒,這親事如何作得。”楚王爺怒聲說着,“你就是不識字,是個傻子,也該知道這親事不妥當。”
秦昊并不知道此事,卻知道薛遲是誰,大概猜出其意,連忙上前對陳側妃道:“薛遲乃是晉陽長公主的長子,如何能與姐姐談婚論嫁。”
“那為何與……”陳側妃心中依然不服。
秦昊解釋道:“蘇姑娘姓蘇,與父親并不是血親。”
親生兒子所說,陳側妃有些信了,卻是又道:“宜甯的親事全然沒個着落,我如何不焦急。”
“王妃自有安排,母親何必……”秦昊歎氣說着。
在他看來,這世上就沒有慕容甯解決不了的事。隻要陳側妃與宜甯郡主安分守己,好親事肯定會有。
“我今年都十七了。”宜甯郡主也跟着哭了起來,她哭的比陳側妃更兇,直接上前抱住楚王爺的大腿,“父王,您不為我做主,誰為我做主啊。”
秦昊剛扶起陳側妃,宜甯郡主又開始抱大腿,兩邊忙實在忙不過來,卻不得不道:“姐姐,你是郡主,千金之軀,何必如此恨嫁。”
郡主之身,别說十七了,就是二十七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們要肯管我,我何必如此。”宜甯郡主聲音中帶着怨氣,“父親不管我,弟弟也不管我,我能怎麼辦啊。”
秦昊滿心話語,卻隻是怔怔看着宜甯郡主說不出來。實在是槽點太多,都不知道如何說起。
母親與姐姐疼他,是真心對他好。這種認知從來沒有改變過,但越長越大,他卻覺得與她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己經到彼此無法理解的地步。
“好,好,你就那麼想嫁人是吧。”楚王爺快要被鬧散架了,“讓洪長史去尋官媒婆,馬上給宜甯郡主安排婚事。”
“父王,媒婆,隻怕不妥。”秦昊不禁說着。
沒有哪個官媒婆敢來王府騙婚,但是通過官媒婆尋來的對象,也就是門當戶對。
性格如何,樣貌如何,家人好不好相處,她們是全然不包的。
這樣的婚事,就好像抽簽一樣,能抽到上上簽的,那得天大的運氣。
“那就讓洪長史跟着一起張羅。”楚王爺說着,“婚事也準備起來,年底就讓郡主出閣。”
不就是想出嫁嘛,那就嫁,早點打發了,他也清靜些。
不管是陳側妃還是宜甯郡主,鬧了這些年,他實在受夠了。
“啟禀王爺,蘇姑娘到了。”郭公公估摸着裡頭消停了,趕緊傳話。
楚王爺打起精神,道:“快請進來。”
蘇钰心中歎口氣,卻隻得進門去。
“見過王爺。”蘇钰上前見禮。
因為蘇钰進來,陳側妃和宜甯郡主也從地上起來,臉上淚花仍在。
秦昊卻是滿臉疲憊,顯得有些茫然無措。
“宜甯跑到你屋裡鬧事,我讓她給你賠不是。”楚王爺說着,雖然強打着精神,依然顯得有些疲憊。
蘇钰笑着道:“婆子們瞎傳話,沒有的事,王爺誤會了。”
要是現在讓宜甯郡主給她賠罪,弄不好會直接在地上撒潑鬧起來,消受不起啊。
“唉,宜甯要是有你的一丁點,我就知足了。”楚王爺真心實意說着。
蘇钰勉強笑着,道:“王爺擡愛,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想回去休息了。”
宜甯郡主和陳側妃會如此,楚王爺要付很大一部分責任。
這就像大人慣孩子一樣,哭鬧一番并不會受罰,要是運氣好還會達成目标。那幹嘛不哭呢,遇事就鬧,撒潑打滾的鬧。
宜甯郡主和陳側妃從來不敢到慕容甯面前這麼鬧,因為清楚知道,鬧了就會受罰,而且是重罰,自然就不敢了。
“去吧。”楚王爺說着,又吩咐郭公公,“昨天太後賞下來的東西,給蘇姑娘送去。”
蘇钰懂事,他也不能沒有表示。
“謝王爺。”蘇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