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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二零一八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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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跨年夜挑明心事後,葉景和江倦的關系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兩人的相處方式也還是那樣,該頂嘴頂嘴,該打人打人。

葉景挺享受這樣的狀态,他也很清楚地知道,他能過得如此愉快,全靠江倦。

那種明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但我倆還是朋友的相處模式随便說給誰聽,都會收獲質問不解指責三件套,但江倦很輕松随意地就将這件事一句帶過了,沒有給葉景任何的壓力和不适。

梁山伯和祝英台分塌的那碗水就擺在那,在葉景主動去将它擡走之前,江倦絕不會去動它。

在觀察人和拿捏分寸感這一塊,江倦确實是太擅長了。

葉景有時會很明顯地感覺到江倦的貼心,情商高到他忍不住感歎:幸好他喜歡的人是江倦。

高一的期末考安排在了一月尾,25、26連着考了兩天,周五下午的理綜一考完,就開始放寒假。

葉景的爸媽隻在寒假的第二天出現了一下,回家待了一天半,給葉景做了兩頓飯,晚上又匆匆離開了。

說是接了一個科研項目,保守估計最快也要到三月才能有一段休假的時間。

他們跟葉景說自己的工作并不是在報備,而是一種叮囑,言下之意是:我知道春節很重要年夜飯很重要陪你很重要,但我不在乎,我覺得我的工作更重要,所以從現在起到三月都不要來打擾我。

葉景聽得明白,對自己接下來要一個人待在家裡并不在意,反正他可以到江倦家蹭飯。

江倦也是一個人過寒假,每天能跟葉景一起吃飯是再好不過了,兩人每天早上一起出門買菜,中午和晚上各吃兩頓,下午還能一塊溜溜狗,葉景有時會回自己家睡,有時懶得走了就直接在江倦家過夜,日子過得倒也自在。

今年的情人節在除夕夜的前一天,江倦原本打算那天做個豐盛的燭光晚餐,邀請葉景到自己家吃飯,他連在那天給丘比特穿什麼衣服都想好了,偏偏沒想到爸媽今年竟然調了年假回家過年,并恰好在情人節當天到家。

他們一家四口都是大忙人,一年到頭沒兩天是能聚在一起的,一聚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江父江母會過問江亦的工作,會關心江倦的功課,會操心兩兄妹的關系,似乎要将一年缺失的父母愛都在過年的這些天中補回來。

這種時候,往往是“家”的存在感最強烈的時候,江倦格外珍惜。

隻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原本買菜做飯遛狗這樣的是都是和葉景的雙人行,現在有了家人,江倦就隻能放棄葉景。

葉景從前不是沒有度過這樣一個人的時光——爸媽不在家,沒人說話,日夜颠倒的作息,白天睡覺晚上打遊戲,餓了就給自己做點快餐,不難吃也不好吃,吃飽了繼續打遊戲或者看書,有時他實在提不起做飯的興趣,甚至會給自己喂一勺花生醬。

花生醬是真不好吃,也不頂飽,它唯一的作用就是防止低血糖暈倒。

畢竟如果真暈倒在家撞到了什麼昏死過去,也沒人能發現他幫他打120。

年夜飯對中國人來說是一頓意義非凡的晚飯,這頓飯本身并沒有什麼意義,意義都是人賦予的,一年中作為結尾的時間,一家人團圓,都是人們賦予這頓飯的意義,沒有了這些,它就跟普通的晚飯沒什麼區别。

所以葉景對父母缺席年夜飯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更直白地說應該是他早已習慣了這件事。

隻是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格外想念姐姐。

葉喻還在的時候,爸媽會為了她盡量抽空回家吃年夜飯,即便真的沒空或是趕不回來,也會在除夕夜給他們打電話。

最重要的是,那時至少還有姐姐。

偌大的房子裡,至少還有葉喻在。

今年,他除了想念葉喻,還有點想念江倦。

自江倦的爸媽回來後他倆便沒有再見面,哪怕相隔沒有百米,兩人也隻是網上聯系。雖然江倦給他發的信息很多也很有趣,但實際上葉景還是一個人。

從兩個人變成一個人,難免有些戒斷反應。

葉景想到江倦沒出現之前,他那個姐姐,江亦,也是這樣一個人。

一個人确實孤獨,所以對江亦來說江父江母确實是個好爸媽,他們給她找來了江倦,一個領養回來的孩子,最後赤忱忠心,愛着江亦,愛着這個家。

老天實在不公平,奪走了葉喻,送來的江倦也不是獨屬他一個人的,葉景其實什麼也沒有。

年初九,大部分要上班的人都回去上班了,隻有還在放寒假的學生和退休的老人在家裡。

葉景一個人過的時候不記時間也不記日期,并不知道今天幾号,信息鈴聲響時,他正在睡覺,隐隐約約聽見了,卻并沒有拿起手機看信息的打算,轉了個身就繼續睡。

窗外的天已經大亮了,隔着厚重的窗簾,房間内還暗如深夜,葉景在睡夢中昏昏沉沉,江倦的電話打進來,他聽了好一會才從夢境掙脫,反應過來這是手機響了。

兩人已經有一周半沒見面了,葉景接起江倦的電話,喂了一聲,聲音低低的,還有些啞。

他昨晚又打了一個通宵的遊戲,五點才睡,到現在才睡了四個小時,頭又沉又暈,身體很困了,精神卻很亢奮。

心情煩躁之下,葉景完全沒有說話的欲望,就連拿手機的力氣都不屑給,就将手機放在枕頭上,遠遠地聽着江倦的聲音。

江倦的聲音聽起來倒像是醒了很久了,他笑着拖長聲音喊:“起床啦——今天天氣很好,去不去摘草莓?”

“不去。”葉景毫不猶豫就拒絕了,“我要睡覺。”

“摘了草莓回來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江倦說,“草莓蛋糕,草莓慕斯,草莓班戟,草莓醬,草莓炒酸……”

江倦念菜單的聲音環繞在葉景耳邊,葉景原本就亢奮的腦神經被他這麼一念經,徹底清醒,起床氣也跟着複蘇。

葉景抓起手機,對着電話命令道:“閉嘴。”

江倦沒閉嘴,反而直接道:“出來見面吧,我想你了,葉景。”

葉景翻了個白眼,“昨天視頻了。”

“視頻哪裡比得上真人。”江倦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這麼算來,我們就是三十年沒見了,人生有幾個三十年。”

葉景:“……”

他沒說話,江倦聽着他的呼吸聲以為他又睡過去了,便說:“十分鐘後我到你家接你。”

說完就挂了電話。

江倦知道葉景家門的密碼,作為交換,葉景也知道江倦家的。

兩個常年無家長在家的未成年,總要給自己加一層保障,否則難保哪天死在家裡幾個月後臭了才讓人發現。

江倦換了衣服,在樓下早餐店買了一大袋各式早點,提着進了葉景家的電梯。

就跟回自己家似的,江倦很熟練地左拐,停在葉景家門口開始輸入密碼。

每一次來葉景家都會被他們家嚴謹得像高危生物實驗室的裝修吓到,江倦小心地套上自帶的鞋套,朝葉景的房間走去。

他輕聲打開房門,見裡面一片漆黑似無人之境,沒立刻開燈,而是摸索到窗口,将窗簾拉開一個小角。

外面的陽光被放了進來,瞬間照亮整個房間,江倦朝葉景的床上看去,見他果然縮成一團躲在被子下面,連腦袋也罩了進去,一動不動。

江倦沒直接喊他,而是走到床尾,扯住被子的邊緣将它慢慢往下拉,葉景的頭發最先冒出來,接着是額頭,眉眼,鼻子,最後整張臉都露了出來。

江倦滿意地停下,迎着葉景生氣的眼神走到他旁邊,輕輕蓋住他的眼睛猛地将窗簾一拉。

大片刺目陽光紛湧而入,江倦歡快地說:“頭上都長草了!起來曬曬太陽!”

“你才長草了!”葉景蹬了一腳被子,覺得冷又彈起來拉上裹了回去。

江倦過了一年幼稚得仿佛小了十歲,他将葉景的頭發摸得亂糟糟,還自言自語:“新的江桦校草長出來了,天啊,太帥了。”

葉景晃着腦袋将他的手甩了下去,使喚道:“幫我找衣服去。”

江倦無奈地起身,走到他衣櫃前,“今天想穿什麼,公主殿下。”

葉景像一個粽子立在床上,隻在被子的夾角中露出一張臉,“随便。”

“那情侶裝吧。”江倦抽出一件白色羽絨服。

葉景看向他身上的黑色羽絨服,緩慢地眨了下眼,“穿白色去摘草莓,弄髒了你幫我洗嗎?”

江倦很實誠地說:“弄髒了我幫你送幹洗店,費用我出。”

葉景沒說話,見他默認,江倦将穿在裡面的衣服也挑了出來,打開暖風機吹熱了才給葉景。

起床後衣服是暖的,早餐是香的,葉景被伺候得起床氣都沒了,吃飽喝足後問江倦去哪摘草莓。

“不知道。”江倦咬着包子,“張陌爾找的地方,她在群裡發了地址,不過一會兒我們跟着她走就行。”

葉景下意識想要拿手機出來看看,沒摸到,“我手機……”

“你繼續吃,把豆漿喝了。”江倦嚼着東西含糊不清地說,“我去給你拿。”說着他就起身往房間走去。

葉景在餐桌前等他,江倦過了好一會才将手機拿過來給他,解釋道:“找了一下才找到。”

“不就在枕頭旁邊嗎?”葉景嘀咕了一句,接過手機沒再多問。

張陌爾是早上八點在群裡喊有沒有想去摘草莓的,除了他其餘人都響應了,五分鐘前張陌爾又在群裡@江倦問可以出發了沒,江倦沒回。

葉景見早餐吃得差不多了,就順手回了一下。

【by:@張陌爾 五分鐘後小區門口彙合。】

【張陌爾:ok】

葉景收起手機,剛想站起來,一擡頭被江倦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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