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已經看清自己的卡面内容了嗎?那麼是否有人要使用呢?如果不使用的話,我們立刻開始第一輪的搜證環節……”支持人還在喋喋不休,羅烨卻翻過自己的卡牌,遞到了他的面前。
“我要使用這張‘優先搜證卡’。”
主持人接過卡牌,呵呵笑了起來。
“怎麼,有問題嗎?”羅烨挑了挑眉,“難道這個時間段,不可以使用這張卡牌嗎?”
“不,沒有問題。”主持人聲音平靜,“那麼我宣布,七号玩家使用‘優先搜證卡’,請七号玩家挑選一間房間,進行優先探索。”
羅烨拿起兩張别墅平面圖,簡單掃了一眼,溫聲開口:“我要去搜查二樓浴室。”
二樓浴室,就是女主人屍體被發現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主持人側過身子,又一次提醒羅烨,“七号玩家,請記住一件事,你隻有五分鐘的搜查時間。”
羅烨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五分鐘,對于簡單查看一下屍體的情況,足夠了。
他帶上平面圖,“噔噔噔”就上了二樓。這别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平面圖做參照,他很快就到了浴室所在的位置。
站在浴室門口,羅烨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浴室不大,大概有個七八平米左右。這裡做了幹濕分離,并将淋浴區與沐浴區分割開來。靠近羅烨右手邊的就是馬桶和洗手台,而左邊的……就是浴缸。
此時此刻,浴缸被浴簾圍了起來。但大概是為了還原屍體被發現時那個早晨的情況,所以浴簾其實拉開了一條小縫,一隻蒼白的手掌就這樣順着小縫滑了出來,無力搭在浴缸邊緣,看得羅烨心驚膽戰。
雖然一具屍體而已,不值得他産生太多負面情緒。但聯想到自己是“兇手”,現在直面被他“害死”的人的屍體,羅烨總歸還是有那麼一丢丢心虛的。
——不過真的隻是一丢丢而已,人不是他殺的,羅烨問心無愧。
就這樣,羅烨大着膽子,直接心一橫,拉開了浴簾。而後……女主人死不瞑目的屍體就這樣直白呈現在了他的眼前,看得人一陣生理不适。
羅烨不是沒見過屍體,但在這種環境下見到一具這樣的屍體,果然還是有點……
女主人的屍體不着片縷,她瞪着一對圓眼,其中寫滿了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自己會死。她的頭發潮濕,沾滿了水、黏在面頰上、肩膀上、鎖骨上,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她胸口插着的那把匕首、和脖子上醒目的勒痕!
匕首似乎造成了大出血,從女主人身體裡滲出的鮮血将浴缸的水染得猩紅一片,觸目驚心。周圍還有着星星點點的濺射狀血液,分布在雪白的牆壁上和浴缸的邊緣。
看着這一幕,羅烨忍不住皺了皺眉。但同時,他的心裡又不知為何松了口氣。
看得出來,這别墅裡,想這位女主人死的人……絕對不止小優一個。
很顯然,在那天晚上對女主人動手的有很多人。隻是隻有一個人對女主人做出的行為,是導緻女主人死亡的元兇。
……從那張身份卡來看,罪魁禍首正是小優。但現在問題來了,羅烨并不知道“自己”的殺人手法,時間線裡沒寫。他有理由推斷,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們身份的“殺人手法”。
這種一人給一刀的作案手法在推理小說和劇本殺中并不少見,但最終的兇手一定隻有一個。
羅烨想了想,拔下了女主人胸口的匕首。而在匕首被拔下來的一瞬間,那柄匕首卻變成了一張卡牌,被羅烨拿在手裡。
卡牌上是一個染血匕首的圖案,下面寫着一行小字。
『被發現于案發現場浴室的匕首,插在女主人胸口。』
羅烨挑了挑眉,心說這還方便了,證物會直接變成卡牌,他拿在手裡也不别扭。
他一邊思考着,突然有了新的想法。羅烨伸出手,又去觸碰了牆上和浴缸上的濺射狀血迹。
果然下一秒,血迹消失,他的手裡多了一張卡。
『被發現于案發現場的濺射狀血迹,似乎是匕首刺入導緻的。』
接着,羅烨又輕輕觸碰了一下女主人脖子上的勒痕。
『被發現于案發現場女主人脖子上的勒痕,似乎是什麼繩索留下的。』
拿着三張卡片,羅烨倒是心滿意足,這一趟來,收獲可是不小。
對于這道勒痕,羅烨其實并沒有什麼研究。他知道如果有法醫在的話可以通過勒痕判斷是生前還是死後留下的,但他不是法醫,他真的不懂。但既然小優是兇手,那這道勒痕大概率不是在女主人活着時勒的。因為如果是那樣,至死的大概就是繩索了吧?
不過,羅烨想了想,還是決定檢查一下女主人的指甲。果然,他在指甲裡沒有發現皮屑,這證明女主人是沒有掙紮過的。
……但還有一種可能,用繩索的這位給女主人喂下了安眠藥……隻是看女主人這驚駭的目光,她大概沒等到安眠藥發作就死透了吧?
所以那時候,這個人勒的是一具屍體,那這人可能就是摸黑來的,看不到女主人臉上定格的恐懼表情。隻是ta以為是安眠藥發作,所以女主人才沒一點反應。
至于為什麼沒有聞到血腥氣……這可能是一個值得注意的點,要多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