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闆閱讀技能盡管目前隻有一些基礎項目,很多屬性不全,還沒有細節,但僅憑一個曆史日志的功能,她能吊打大部分競争對手。
秦擎到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好位置,她在離白雲觀稍遠的地方,找了一顆枇杷樹下的樹蔭坐下。
感謝老秦同志在不知情情況下,友情提供的釣魚小馬紮——她被趕出出門的時候順走的。
木木則直接趴下了,下巴放在前肢上急促地吐着舌頭散熱哈氣。爬山對于幼年态的它來說還是運動量太大了。
摸摸狗頭,秦擎正式開始她的第二次“創業”。
也是沒誰了,誰家好人三天創業兩次。
擺攤,其實也簡單。
就是把在家裡用馬克筆寫的張紙展開。用石頭壓住邊角固定住,就算完事。
坐等顧客上門。
有不少路過的遊客都對她紙上的内容投來注目禮。
有人當面冷呲,有人掩面偷笑,就是沒有人駐足。
秦擎并不攬客,并不是她不積極。
第一次“創業”的經驗告訴她,太過主動熱情,就是“不香”,招人警惕招人煩。
而且她觀察了旁邊的“仙家”們攬客,也印證了她的觀點。
“仙家們”都說不準不要錢,但并沒有什麼用。
算命這個行當,真要有自持身份的範兒。
秦擎不慌不忙,吹着山上的小風,用木木柔軟的身體墊腳,靠在枇杷樹下的石頭上,省着吃着在酒店裡順來的小包薯片……
看着悠閑,實際上心裡挺着急。
她在等她的開門生意,隻要開張,後面就好說。
顧客沒等來,先來的是“同行”。
一個戴着小圓墨鏡的小胡子男人背着手踱步來,問:“同學,做社會實踐呢?”
秦擎應了一聲:“在這裡自然是算命,怎麼,來一卦?”
那男人冷笑一聲:“算命?真算?”
“真算。”
“哈。”那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在秦擎反應不及之際,他一腳把秦擎的攤子踢得稀亂。
“去去去,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回家做作業去。”
沒想到這人毫無預兆動手。
木木比她反應快,沖出去估計是想咬人,可惜嘴短腿短,也被踢了一腳,痛得嗷嗷叫。
秦擎連忙把小家夥撿回來,抱在懷裡護着。
“你有毛病吧?”
男人:“人不大點,瞪什麼瞪。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有多少前輩在,又在這裡做了多久?你個小丫頭也敢大言不慚說擺牌子算命。那你有沒有算到今天自己是什麼下場。”
秦擎聽懂了,這就是地頭欺生。
她是沒想到街頭擺個算命攤,還能碰到人砸場子。
說到底還是大家生意都不好,更不想新來人分撥利潤。
王女士說得不錯,很多事得她自己親身體驗才能深刻。
她環視一周,時間還早,周圍沒什麼遊客,那些“仙家”要麼裝作沒看見,要麼在看熱鬧。沒人幫她說話。
秦擎沒有硬碰硬,不論是動手還是動口。
對方擺明了欺負她小姑娘一個人,動口沒有用。
至于動手,就更不考慮,兩人力量懸殊過大,她隻會吃虧。
眨眨眼,開啟面闆,她快速瞄了一眼對方的信息。
心中有了決斷。
用手機撥了景區的治安管理電話,讓值班人員來一趟。
男人看着她打電話,一點也不帶怕的。還和旁邊的一位仙家說笑:“小屁孩就是小屁孩,還告狀呢!”他笑得很猖狂,“等一會兒人來了,你告我什麼?我是碰了你一根汗毛,還是訛了你一分錢?”
秦擎站得離這傻X遠些,并不和他費口舌,她現在隻擔心小家夥有沒有被踢傷。
很快,缙雲山景區的治安管理員來了。
這邊秦擎經常來,知道這裡治安巡邏的不是景區内部請的安保人員,而是附近街道的輔警。
那男人依然得意洋洋,還挑釁地看着秦擎,想看她怎麼說。
秦擎根本就沒說他砸攤子的事兒,這事兒不但不好定論,最多也就批評教育幾句,人走了,男人照樣猖狂。
所以秦擎和輔警說的是另一件事。
“警察同志你好,我舉報,這人是邪.教,在這裡教唆誘騙遊客從事邪.教活動,發展邪.教成員,讓人生病不去醫院而是用節食、捐錢和練氣功轉運。”
男人臉色乍變:“你胡說!”
秦擎直接亮證據:“警察同志,你們可以去看攤位上的包下面,包裡有基本小冊子,都是他們邪.教的教義以及發展信徒的方法。”為了強調,她還說:“我看到了。”
邪.教不比其他,是要被嚴厲打擊的存在。基本上見根就鏟,無一例外。
兩名輔警見秦擎說得有理有據,直接去攤位查看。一如秦擎所料。
這下沒說的,直接朝男人亮出了手铐。
男人這下慌了,他終于正視了秦擎:“你……你怎麼知道的?”
秦擎才不會回答他的疑問,而是對他露出了第一個笑:“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二十七條規定,組織、教唆、脅迫、煽動他人從事邪教、會門道活動,擾亂社會秩序,損害身體健康的。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處一千元以下罰款。
“我以為出來走社會,所從事行業的法律邊界在哪裡至少應該了解清楚。哦,文盲就是文盲,哪懂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