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到秦擎心虛,慌亂。他注定要失望。
秦擎現在也不覺得收了他的錢沒能解決事情有歉意,這傻貨就這麼會兒功夫又出去撒錢了。與其說他在找人算命,不如說這是大少爺體驗生活的一種方式。
秦擎:“所以我說他們的結果不保真。”
她毫不掩飾對他亂花錢的鄙視,大概這就是仇富吧:“你這跟考試完拿着學霸的答案去跟學渣對有什麼區别?”
大少不甘示弱:“那他們有理論依據,結果都是推導出來的。”
“啥理論?”
“就是生辰屬相,掌紋形狀什麼的,聽起來可比你專業。聽起來很有道理。”
秦擎:“你見過學霸做題嗎?”
“什麼?”
“學霸做題,除非必要,他們隻寫答案不寫過程。”
沉默的梁見忽然叫住陸洋:“洋子,我想回去。”
陸洋不再插科打诨,正色:“好。”
走之前,他還不忘給秦擎撂狠話:“你最好别挪位置,我下次帶女朋友漾漾一起來。你就知道你錯得有多離譜。”
秦擎擡手揮。
面對一個馬上要被分手的男人,她何必争什麼長短呢。留他最後歡樂幾分鐘吧。
旁邊攤子前,一直支着耳朵圍觀的大嬸,探過身子:“小姑娘,你便宜點,也給我算算呗。你看這邊就你這裡最貴,這樣怎麼做生意。你也收二十,我照顧照顧你生意。”
秦擎:“不二價,100元起。”
大嬸:“三十,給你加十塊。”
秦擎直接不理,指着七八米外的垃圾桶,吩咐木木:“去,把你自己吃剩的飯盒給扔裡面。”
大嬸悻悻轉回去,重新去找之前的那位“仙家”。
木木低頭叼起空罐頭盒,順着她所指的方向奔向垃圾桶。
垃圾桶比它高,它也沒放棄,在旁邊轉了一會兒。它跳上垃圾桶背後的花壇,借助花壇邊緣半站立起來,将罐頭盒推進高筒的洞口裡。
它搖着尾巴回來,秦擎完全不吝啬她的認同。撸着狗頭,從頭到尾誇了一遍,也不管聽不能聽懂,溢美之詞可勁兒砸給它。
最後上價值,總結:“以後要繼續保持,自己的飯盆自己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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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以後,正在下山陸洋接到了女朋友劉漾的電話。
梁見下意識看了看時間:10:19。
陸洋沒那麼心細,都忘了這一茬。
歡喜地接起電話:“漾漾寶寶,你起床啦,想吃什麼早餐,我定了給你送過去。我在爬山,一會兒就回去,到時候找你吃午飯好不好。我給你講哦,今天爬山碰到一個算命的,特别不專業,完全不靠譜,她說……”
電話那頭疲憊的女聲打斷他:“陸洋……”
不知怎麼的,陸洋覺得自己心跳有點快。
沉默了一會兒,劉漾果斷說:“陸洋,我們分手吧。别來找我了,我不會見你的。”
陸洋腦殼都宕機了,隻能本能地問:“為……為什麼呀?”
“對不起。”
劉漾挂了電話。
此時,梁見再次看時間:10:20。
和秦擎說的分毫不差。
拍了拍好友肩膀:“别愣着,走。”
陸洋呆呆傻傻,問:“這世上真有玄學?”
梁見沒有回答。
而陸洋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隻是在自言自語。
梁見回到家,父親梁錦國在泡茶,看見他也沒好氣。
“大清早又跑哪裡去了,你弟弟想跟你打網球也找不到人,等了半天。”
梁見沒說話。
梁錦國面對這個兒子有點虛,放往常被他這麼說早就杠起來了,這不說話,是要搞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