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的頭發很柔順,他有時會趁她不注意,悄悄地摸上一把,被抓包的時候,音源會狠狠瞪他一眼。
沒被抓住的時候,他就用手指輕輕地摩挲着她的發梢。
發梢輕撫他的掌心,總是癢癢的,癢到他心裡,癢到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音源,我多希望我們還能回到過去!
他多想就這樣靜靜地望着她,直到她從睡夢中慢慢醒來。
他多希望,她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身影。
他更希望擁她入懷,以解多年來的漫長思念。
可是太陽漸漸偏離頭頂,他又該去上班了。
要是能請假的話,他甯願一個月工資都不要,就這樣默默陪着她安睡。
但不能,今天是家長會,這個會議尤為重要,關系到培訓班的招生計劃。
招生計劃關乎到所有老師的人生價值和生活質量,當然也包括他的。
“音源,為了我們的将來,請原諒我暫時失陪一下,晚上……等我回來。”他依依不舍地挪開腳步。
換好衣服,走到客廳,他打開一盒飯,簡單吃了兩口,喝幾口水,急匆匆地離去。
音源醒來的時候,晚霞正斜照在陽台的玻璃上。
這一覺,她睡的很安穩,可能是陽光的魅力。
她從椅子上站起,揉揉酸痛的屁股,盛煦家的椅子太硬了,硌的她屁股疼。
打個長長的哈欠,伸個懶懶的懶腰,音源感到久違的輕松感。
今天就這樣過去了,她本來還想着出去看書呢。
唉,等明天上班再抽空看吧。
她把椅子搬回客廳,回到卧室,床上那個不是自己裝衣服的袋子麼?
她打開一看,裡面正是自己放在賓館的衣服。
盛煦回來過了?
她怎麼不知道?
哎呀,連這房子的主人回來了都不知道,她這睡的也太沉了吧?
音源點點自己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指責,“音源啊,音源,你也太沒出息了,就曬個太陽都能睡到雷打不醒,真是個人才!”
剛剛她睡椅子上時有沒有流口水,會不會被他看到?
天呐!這可怎麼辦呀?
她流口水的樣子肯定醜死了!
音源悔恨半天,才在越來越低沉的夕陽下勉強說服自己,“還好她沒有躺在他的床上睡,不然的話,那還不得尴尬死!”
不行,明天就要發工資了,今天她再住最後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她打定主意,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走到客廳,一份隻吃了一角的飯菜,讓她再次确認,盛煦真的來過了。
他應該是時間很趕吧,連飯都沒吃兩口。
早晨吃的煎餅果子早就消化的一幹二淨了,她的肚子又在呼喚食物。
她打開另一盒飯菜,燒壺開水,拿了筷子,坐下來,風雲殘卷。
吃飽後,簡單收拾一下桌子,看看時間,不到五點。
她好像記得盛煦說有時下班晚,六七點能到就很不錯了。
按六點來算,她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按七點來算,她還有近兩個小時的做飯時間。
足夠了,她洗澡加洗衣服隻用半個小時就好。
她拿了浴巾和睡衣,想着在盛煦回來之前再換回自己平時穿的衣服。
剛洗完澡的浴室太溫熱,直接穿上平時穿的衣服就會感覺粘嗒嗒濕乎乎的,睡衣寬松些,正好可以緩解這些不适感。
她卡着時間,在十五分鐘的時候洗好澡,穿着睡衣打開浴室門。
浴室裡有兩個盆,看着是洗衣服用的,她把自己的衣服泡進盆裡,用盛煦的白肥皂揉搓。
揉搓之後,還要清洗三遍,盡管音源加快速度,但開門的聲音還是在她洗滌第三遍的時候響起。
就差一點,再給她三分鐘,一切就能搞定,盛煦,你能不能在客廳待一會兒。
她在心中期盼。
他的腳步朝着她的希望邁進了廚房,音源心中一松,胡亂洗了一把衣服,擰一下就往陽台上走。
她匆匆晾曬好衣服,低頭看見他換洗的衣服堆在陽台,她打開洗衣機的門,把他的衣服順手扔進去,倒了洗衣液,按開快洗鍵。
“音源,你在洗衣服嗎?”盛煦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令沒來得及換衣服的音源緊張到聲音發顫。
啊……是……”
盛煦的腳步聲穿過客廳,已經來到陽台站在距她三米的地方,他看着她一身淺藍睡衣的身影,很想沖過去,把人摟進懷中。
他趕緊挪開視線到洗衣機上,暗暗吞了下口水,“音源,你買的菜,是要今天晚上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