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收斂起笑意,坐在地上,仰頭看向夏潞:“不怕我嗎?”
“怕你?我會怕你?你還敢欺負我,我就告訴叔叔阿姨,他們肯定幫我打……唔。”夏潞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楚越現在是鬼,不能像以前一樣随便打了。
“你看,我還是變得不一樣了。剛開始那幾天,我迷迷糊糊找回家的路,那個時候我沒有一點意識。等見到你,我才勉強記起自己是誰。
可我甚至沒意識到自己死了,等我發現自己碰不到你,還渾身鬼氣的時候,才發覺,我好像沒法繼續呆在你身邊了。我怕陰氣會影響你,隻敢躲在外面看你。”
“可你怎麼能連吃半個月外賣?你也不怕胃受不住?”楚越說到這裡,有些生氣,他盯着心虛的夏潞,“作息颠倒,一個人住得很舒服?”
夏潞往後縮了縮:“也沒有很舒服,我還是挺想你的。”
可她動作慢了一步,楚越冰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腳踝。
“冷,楚越……”她下意識撒嬌,“你快松手。”
“你剛剛不是說怕影響我嗎,你現在還抓着幹嘛。”夏潞輕輕踹了他一腳,“你真喜歡我啊?那你不得什麼都聽我的?”
可她縮得太慢,被楚越一把就鉗制住了。
楚越給她抛下個鈎子:“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就和我假戲真做?”
夏潞在這種事情上一直很遲鈍,楚越又故意引導她:“在我家裡,都是我媽支配我爸的,不想試試未來都騎在我頭上的快樂感覺嗎?”
一輩子騎在楚越頭上作威作福?
哦,天。
光是想想,夏潞已經開始渾身舒暢。
她有些心動。
“你剛剛也說很想我,别人走了這麼久,你也會這樣想他們嗎?”
夏潞下意識:“我為什麼要想什麼,他們又不是你。”
楚越有些激動:“所以……夏潞,其實你對我,也是有些不一樣的,對嗎?”
楚越帶來的壓迫感有些強,夏潞被逼得幾乎沒有退路。
她的呼吸聲變得急促了些,就在夏潞在思索回答的時。
“叮咚”,她手機響了。
楚越危險地眯起眼睛:“這麼晚了,還有人要找你聊天呢。和你關系很好?”
夏潞:“可能是蘇逸吧。也可能是江影,哦,就是白天來我們家的那個……唔。”
她忽然被楚越捂住嘴:“我不想從你嘴裡聽見那男的名字,我一點都不在意他,誰管他姓什麼叫什麼,要做什麼。現在隻有我們兩個,别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
夏潞:可如果是江影的話,那這事可就不是無關緊要了啊!
她把楚越的手從自己嘴上拽下來:“他可關系着你能不能留在陽間。”
“什麼意思?”
夏潞簡短把江影的身份,還有他那個牛逼的小師叔都提了一嘴。
楚越若有所思:“大師?你是說那些燒的東西是他給你的?”
“要不是那個東西,你現在哪能出現在我面前?”
夏潞下意識又想踢這混蛋,但想起剛剛被楚越捏着腳踝的奇異觸感,她不自覺抖了抖,假裝無意地把自己的小腿收回來。
楚越看見她暗搓搓的小動作,忍不住又低笑起來。
“不是不怕我嗎?”
夏潞嘴硬:“對啊,不怕。我什麼時候怕過你。你再橫,還不是得聽我的。”
楚越拉長音調,‘哦’了一聲:“那你躲什麼,怕我像剛剛那樣碰到你?”
他用指尖,擦着夏潞皙白的腳踝蹭了下,引起夏潞幾下戰栗。
楚越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當人的狀态,身上的陰氣弱了很多,他哼笑起來,聲音華麗磁性:“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