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陵則是淡定一笑,“大長公主誤會了,這些隻是我的心意,與父王無關,明日我再送上厚禮,今日前來冒犯,是剛才在長樂宮時,我不小心瞥到皇後的神傷,美人黯然,自是惹人心疼。”
陳阿嬌沒想到此人居然是來找她的,頓時面色有些戒備,“你到底想說什麼?”
劉陵嬌媚一笑,“皇後莫急。你聽我說。大長公主、皇後,你們知道父王平日最喜歡求仙問道,擅長煉制丹藥,收集民間奇方,對于求子之法,也有涉獵,不知道皇後可需要?”
“!”陳阿嬌頓時坐直了身子,看向館陶大長公主。
若是劉陵真的能拿出讓她懷孕的法子,她不僅不要這些厚禮,還反贈給她萬金。
館陶大長公主笑容頓收,目光冷幽幽的,“劉陵,你是将我與阿嬌當三歲小孩子哄嗎?我怎麼不知道淮南王何時練就了這種仙法。”
劉陵淡定道:“此乃秘法,自然不傳民間,大長公主若是不信,可以詢問父王。”
“阿母!”陳阿嬌語帶一絲祈求。
對于淮南王,她還是有幾分信服的,此人煉丹研究出了如同白玉一般的菽乳,而且養了數千名方士,比起其他人,肯定有成果。
館陶大長公主揚手示意她噤聲,冷眸斜瞥,“今日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劉陵愣住,連忙道:“大長公主,我是真心想幫皇後。”
“哼!嘴裡沒一句實話。”館陶大長公主起身,緩緩走到她面前,“你剛才那句話最假。阿嬌身子好着呢,不需要這些。來人,送她離開。”
劉陵:……
陳阿嬌有些急了,但是不敢違拗館陶大長公主,隻能看着她離開。
等劉陵離開,陳阿嬌噘着嘴,氣呼呼地背對着館陶大長公主。
“你這孩子,是你的東西跑不了,你現在是皇後,拿出皇後的架子來,你要記住,是淮南王有事求我們,不是我們求他們。”館陶大長公主語重心長道。
陳阿嬌:“她如果放棄了怎麼辦?”
“以劉陵的性子,你覺得她會放棄嗎?”館陶大長公主噙笑道。
陳阿嬌想了想,“不會。不過此事如果陛下知道了,會不會埋怨我啊!”
“你擔心什麼,天塌下來,有我頂着。”館陶大長公主摸了摸她的頭,目露感傷,“太皇太後身子越發不濟,若是能在她離開之前,看到你與陛下有了孩子,她肯定會高興。”
若是誕下皇子,她與太皇太後一定會讓陛下立其為太子。
前提是劉陵所說的是真的。
“好吧,一切都聽阿母的。”陳阿嬌再次依偎到她身旁。
館陶大長公主目露欣慰,女兒雖然嬌蠻一些,不過還是能聽進去她的話。
是個好孩子!
……
次日,劉徹就讓小黃門給衛家人送去了一千金。
衛媪将小黃門請進正廳,有些疑惑,“内臣,陛下為何又送了這麼多金子?”
小黃門也不賣關子,“這是長公主向陛下替衛夫人的姐姐要的,請問哪位是衛少兒?”
衛長君、衛君孺等人看向衛少兒,霍去病也仰頭看着她,“阿母!”
衛少兒走出來,向小黃門行了一個宮禮,“我是衛少兒,内臣喚我有何事?”
小黃門笑道:“長公主與陛下聽聞你在研究新式造紙術,所以讓奴婢給你送了一些金子。”
衛少兒看着小黃門地上箱子中的金子,驚詫道:“這也太多了!”
她現在要重新估量自己研究的柳紙了。
“這些也是陛下對衛家的心意。”小黃門繼續解釋道。
衛媪等人連聲道謝。
……
等小黃門離開,衆人再次齊聚正廳。
衛長君擔憂道:“如果二妹做不出來,陛下那邊如何交代。”
衛媪一聽,也是面色擔憂。
衛少兒倒是輕松,輕笑道:“現下我花費不了這麼多,陛下這般大方,多半是賞給咱們衛家的,不必擔心。”
衛媪面色微緩,歎氣道:“子夫又有了身孕,現下阿瑤年歲還小,在宮裡也沒有其他人照看,我着實擔心。”
還好,現下宮中就阿瑤一個公主,陛下疼她跟眼珠子似的,讓她寬慰了不少。
衛君孺安慰道:“阿母莫要擔心,子夫一向穩重。”
霍去病看着箱子裡的金子,扯了扯衛少兒的袖子,期期艾艾道:“阿母,你現在有了這麼多金子,可以把我的金子還給我了嗎?”
衆人:……
衛少兒沖着自家兒子溫柔一笑,在對方的期待中,素手扯住他的耳朵,輕飄飄道:“霍去病,你再說一遍!”
輕柔的聲音如淬冰一般,霍去病渾身一激靈,想要反抗,可是擔心換來自己更慘的下場。
“!”霍去病下意識搖頭,“我不要了,金子先給阿母!我以後的金子也給阿母!”
阿母笑的好吓人,比鬼還吓人。
“……”衛少兒無語凝噎。
兒子小小年紀,這沒臉沒皮的狀态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