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麼?!
紀舒明驚恐地看着他,“豐年?!這,有、毒、啊……”
這裡也危險!紀澄雨連忙提起裙擺,慌裡慌張躲在紀深雲身後。
崔時清見小兒郎喜歡,就把鞭子給了他,任由他抱着玩。昂着下巴,看了一眼神色從容、沒有被她唬到的紀危舟,暗罵了一聲‘狐狸精’。
“此處有什麼可玩的,怎麼都杵在這兒?”
紀秦婉在帳子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們過來,隻得和張毅一起來迎。
看着徑直朝自己跑來的張知茵,崔時清牽着她的手,彎唇笑道:“挺好玩的。”
紀秦婉沒搭理自己的嫡親弟弟,反而稀罕起别人的幼弟,笑盈盈問道。
“小豐年,你抱着是什麼呀?”
崔豐年正要熱情地與其分享,紀舒明連忙厲聲喝止,“阿姐,有毒!”
紀秦婉錯愕地看了一眼,奇奇怪怪捧着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弟弟,失笑地瞅向崔時清。
“他又惹你了?”
崔時清皺了皺鼻子,嫌棄道:“還不是嗎?實在惹人厭。”
在紀秦婉有些苦惱的神色下,張毅郎朗而笑,聲量洪亮有力,“不礙事,我陪着内弟跑幾圈,累了就安分了。”
紀舒明委屈地擡起手,控訴道:“姐夫,我中毒了!是崔時清下的!她又把毒藥塗在鞭子上了!”
紀秦婉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說紀舒明的手還好端端的,就說這鞭子真要有毒,崔時清也不會拿給自己的幼弟把玩。
小女娘氣性大,狠得下心,但是骨子裡卻是個重情的。
也正是因為太看重感情,眼裡容不得沙,在這不能萬事周全的世間,隻得被迫活得這般的剛烈。
崔時清雙手抱臂,冷眼瞅着,卻也不辯解。
紀危舟把鞭子收起,放下崔豐年後,眉眼溫和地淡笑道:“兄長不必擔心,膽大治膿包,你再努力一番,此毒便會好的。”
“……”紀舒明瞪着眼,懷疑自己被罵得很過分。
崔時清給了紀危舟一個贊許的眼神,心道,毒夫配毒婦,他今日之表現尚可入眼。
紀危舟得到鼓勵,渾身都是勁,便想一鼓作氣,争取令崔時清為他折腰傾倒。撫着掌中長鞭,笑問其他人。
“可有要吃荷葉雞的?”
崔時清冷淡地瞄了一眼挺拔清隽的身姿,收回眼神目視前方,彎了彎唇角。
“要,豐年要。”崔豐年眼巴巴地瞅着他,直咽口水。
紀舒明猶豫了一下,與張毅商議:“跑馬也無趣,不如同去抓野味?”
張毅沒有意見,又看了眼‘纨绔子弟’,眼角抽了幾下,也不知該不該邀請紀深雲。
紀深雲隻想吃喝享樂,可沒興緻騎馬亂跑、弄得渾身臭汗,連忙擺了擺手,指着身後的随從。
“我帶了不少吃喝之物,還有冰過的瓜果,你們且快去快回,不要誤了開酒的時辰。”
沒有人有意見,三人招呼着就要去挑馬。
“時娘,鞭子借我?”紀危舟擋住了崔時清的視野,低頭看她。
“都在你手中了,還來問我?”察覺到四周的目光,不知怎麼的,崔時清有些羞赧,便繃着小臉,面無表情地反問一聲。
紀危舟淡笑着,望着冷傲的桃花眼故作鎮定地看着他,不自在地微抿起唇瓣,勾起那對被他吻過無數次的梨渦。
在秋日缤紛的天地間,隻眼前這一抹紅,最是觸動他的心。
徒然間,他又不願走了,但卻還想和她再說些什麼,便順着崔時清的話,答道:“自是要你點頭的。”
崔時清微揚眉眼,狐疑地觑着他。
這厮怎麼黏黏糊糊的,是又犯了瘋病?還是故意惹我來了?
“三郎,走吧!男子漢大丈夫,何必為了根鞭子求人?!”紀舒明忍不了,一把拽住紀危舟的手臂,恨不得把人扛走了事。
張毅搖了搖頭,心說,看來嶽母還得為内弟的親事,多費些心力。
崔時清也嫌紀危舟丢人,擺了擺手,敷衍道:“給你給你,趕緊走。”
“時娘等我……”
紀危舟還沒說完,崔時清牽着張知茵轉身就走,留與他一個決絕的背影。看着被他的小女娘牽着的手,吃了酸橘子的感覺,又乍然湧上他的心頭。
紀秦婉與張毅眼神示意了一下,帶着其他人跟上。
“這下好了,沒了礙手礙腳的,我們可以好好玩一頓!”不用受毒藥之苦,還能打獵騎馬,紀舒明很高興。
紀危舟的心情就差了點。
這一路上跟着個小沒良心的,來了草場還多了沒眼力見的,與其如此,他還不如想想法子,怎麼繞過未來老丈人的盯梢!
紀危舟失落地抱着鞭子,攢眉沉思,在心中過了一遍今年的吉日。
這日子過不了了,得盡快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