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胖胖的小倉鼠也飛撲着爬上了她的肩,“你怎麼了,我總感覺你有些怪怪的。”
“沒怎麼,就是突然想清楚了些事情。”楚與非向着南極峰走去。
“今天大師兄生辰,你不去送禮了?”胖倉鼠問道。
“他生辰,關我什麼事?”楚與非一臉淡漠。
“你不是喜歡他嗎?”胖倉鼠有些疑惑。
“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楚與非答。
“啊?我有點搞不懂你了,你不是還辛辛苦苦做了個劍穗要當做生辰禮物送他嗎?”
“他不配。”楚與非目視前方,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道。
“好吧,你開心就好。”胖倉鼠在她肩膀上翻了個跟頭,差點沒把自己翻下去,還好有楚與非接着。
“能不能不要老是捏我尾巴啊,喂!”胖倉鼠開始吱吱叫喚。
“誰叫你太胖了。”楚與非嫌棄道,眼神卻帶着笑意。
***
南極峰,終年飄雪的山頭。
“楚遮,楚遮,你在嗎?”楚與非喊着,“楚遮!!!”
忽然,有個雪白的長袖将她們人鼠二貨給卷進來。
洞府裡的是個成熟又有魅力的女子,肌膚雪白,恍若仙子一般,慵懶地躺在床上,一雙長腿若隐若現,此刻女人正吃着一串紫葡萄,動作優雅又不失性感。
“都說多少次了,不要喊那麼大聲,萬一雪崩呢?還有你要喊我姑姑,怎麼還是這般沒大沒小。”女人微晃着扇道,神情有些怠懶,“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找我幹什麼。”
“姑姑您真是冰雪聰明,那我就直說了,我想學劍。”楚與非拍着馬屁道。
成熟女子停下了手裡的搖扇,有些疑惑,“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要學劍?”
楚與非點點頭,眼神很堅定,“沒錯,我想參加三年後的劍道大會,并拔得頭籌。”
楚遮看着她笑了笑,随後拿扇子遮住了嘴角,像是再看一個無知小兒,“楚與非,你真覺得學劍這麼容易,且不說你曾經得罪了劍閣長老,就說你想拔得劍道大賽頭籌就有些癡人說夢了,你也不看看你師兄每天練多長時辰的劍才有如此水平,他能不能拔得頭籌都不一定呢,又何況你?”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年輕女子問道。
“那我想當掌門。”楚與非毫不避諱。
“你還真是敢說。”楚遮看着她,随後又搖了搖頭,“你父親是不會同意的。”
“可如果我實力強勁,他又怎麼會不同意?”楚與非看着楚遮,“姑姑您不是曾經說過嘛,權勢最後握在自己手上而不是交由他人,不然您也不會至今未婚。”
楚遮看着她,笑了。
“怎麼感覺你變了,你不是一門心思放在你師兄身上嗎?怎麼現在,反倒要跟你師兄競争起來了?男人應該不會喜歡太強勢的女人,你還是換種思路吧。”
“我不是為了吸引他注意,你就不能把我往好的地方想嗎?我就不能有點志氣?”楚與非有些氣到無語了。
“反正,我,楚與非,你南峰宗王的親侄女,要學劍,你就看幫不幫吧。”楚與非雙手抱胸并理直氣壯道。
“我就你一個侄女,肯定還是會幫你的,隻不過,要學劍的話,找你爹不好嗎?他肯定比我厲害。”楚遮道。
“我們關系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找他。”
“那你師兄呢?”楚遮打趣看着她,“這可是個促進感情的大好機會。”
“你不幫算了。”說罷,楚與非轉頭就走。
“别啊,姑姑我不就開個玩笑嘛。”楚遮揮了揮衣袖,站了起來,“難得你這麼怕冷還來我這裡。”
“等着我給你找吧。”說着,楚遮就走到後面書庫,拿了一本最基礎的劍譜和一把有些落了灰的木劍。
“關于劍,我隻有這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姑姑我的武器是水袖、長槍、鞭子,對于煉丹、畫符也有所研究,唯獨對劍不甚了解。”楚遮愛惜扶着那把木劍,“這把木劍還是當年我師傅送我的。”
“好吧,你還是留着吧,我自己想辦法。”楚與非并沒有收她東西。
“怎麼了?總感覺我的大侄女有點不太一樣了?誰惹你生氣了?又或者誰讓你受委屈了?”楚遮彎腰摸着她的頭,“不然怎麼會突然想修煉對你來說曾經最為讨厭的劍道一術?”
楚與非沒說話,有那麼一刻她想抱住姑姑,說一說這些年受的委屈,可是她心裡也清楚有些事注定無法訴說,有些苦也隻能打碎了往心裡擱。
所以隻能不在乎地笑一笑,裝作無所謂。
“沒啊,誰能欺負你侄女我呢?畢竟,你教我的鞭子也不是白教的,隻是我看劍閣那老頭兒越來越不順眼了,憑什麼他說我不練不了劍,我就真不練了。”楚與非還是那副自信的樣子,“我曾經不選劍隻是我不稀罕,若我要練,也定不會差到那裡去。”
“好,不愧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楚遮拍了拍她的肩,然後又小聲問道,“不過你這次不會又去賭坊跟人打了什麼賭吧,我這裡沒什麼可以讓你拿出去賠的了。”
“……”
出了洞府之後,楚與非定住回望了這裡一眼,腦裡回想着前世那些情節。
如果她能成為第一劍修的話,姑姑也不會死于那場大戰中吧,宗門也不會遭大難了吧。
還有江令舟……
既然時空逆轉,回到五年前的話,那家夥在那裡?
如果她有五年後的記憶,那他會不會也一樣。
五年前的江令舟,好像還是個小孩兒吧,那不是任她欺負嗎?想到這裡,楚與非起了一些壞心思,但想到這家夥最後救了她,楚與非竟然為自己起的那點壞心思而産生了一絲羞愧。
“哈,管他呢,遇到再說吧。”說着,楚與非伸展着腰身,走下了南極峰。
“主人,你剛在說什麼,遇到什麼啊?”胖倉鼠問道。
“一個有點讨厭的家夥。”楚與非道。
“劍閣長老啊?”胖倉鼠問道。
“那不是有點讨厭的家夥,那是非常讨厭的老家夥!”楚與非蹙眉道。
“唉,你讨厭的人太多了,怪不得也被那麼多人讨厭。”胖倉鼠吐槽道。
“你說什麼?這個月鼠糧不買了,你也該減減肥了。”楚與非道。
“不不不。”胖倉鼠趕忙拽着楚與非衣領,立馬一副谄媚樣,“你讨厭能是什麼好人,你讨厭的我也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