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宗,弟子練劍場。
餘安澤剛傳授完劍訣,讓師弟師妹們練。
“大師兄,聽說今天正午的時候有人在四方賭場見到楚師姐的身影,要不要上報給戒律長老。”一個小師弟突然上前向餘安澤告狀。
“不必了。”餘安澤皺了皺眉,“此事我已知曉。”
“我玄冥宗弟子有規定不得進入那種賭場煙花之地,不來早課不敬師長就算了,這可是玄冥宗最不能犯的戒條,而且楚師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小師弟義正嚴詞質問道,“難道大師兄還要包庇楚師姐嗎?”
他這句話說得大聲,後面的幾排弟子都聽見了。
“怎麼會,大師兄一向公正,才不會因為某人是掌門的親女兒而包庇。”若慕連忙站出來為餘安澤說話。
她後面那句特意強調了掌門女兒這個身份,誰不知道她若慕也是掌門的女兒,還是天下第一大門派天雲宗掌門之女,不知道比楚與非要尊貴多少。
可她從來不仗着自己掌門之女的身份為非作歹,罔顧禮法,每天都勤勤懇懇、刻苦修煉,她是靠自己一步步成為玄冥宗的内門弟子,跟楚與非這種人可完全不同。
要說為什麼她一個天雲宗掌門之女要來玄冥宗修煉,明着說是要去别的門派曆練,實際上是為了餘安澤。
隻可惜餘安澤眼神不太好,到現在還不怎麼注意到她。
但沒關系,以她的優秀,早晚也會讓餘安澤注意到她并喜歡上她的。
她當然知道楚與非也喜歡餘安澤這個大師兄,但她并不認為餘安澤會喜歡上這個驕橫無禮的人。
楚與非連個朋友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
哪像她若慕,無論走到哪裡,都能交到一大堆朋友,而且不挑身份門第,這足以證明她人緣好且心胸寬廣。
此刻的若慕心思已經不在劍之上,她期待着餘安澤能看到她,也能回頭重重處罰楚與非。
可餘安澤對楚與非的事卻沒再提,而是嚴厲呵斥這些準備看熱鬧的師弟師妹們道:“怎麼你們這道劍法都練好了?”
“專注好自己的事,練好你們的劍!”餘安澤嚴肅道,“我夜晚會來檢查,練不好的夜晚不準睡覺,一直到練好為止。”
說罷,餘安澤便拂袖離開了。
剩下的弟子等他走之後開始竊竊私語。
“大師兄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嚴肅?”
“對啊對啊,大師兄平常不都是很溫柔的嗎?怎麼今天感覺有些嚴厲?”
“呵,他這麼說還不是偏袒,你覺得大師兄真會處罰那混賬女魔頭。”說話這人是宋志慧,他跟楚與非有仇。
之前被楚與非按在水裡打過,門牙都給打掉兩顆。
他隻不過是跟楚與非開了個小玩笑,哪知道這混賬女魔頭把他按在水裡打,一點面子都不給。
真是活該她沒娘,一點教養都沒有,還混着魔修的血,怪不得這麼小就那麼狠毒。
宋志慧憤憤地想着。
“你胡說什麼,大師兄不是那種偏心的人。”若慕向宋志慧憤憤道。
可宋志慧根本沒把若慕這種花癡放在眼裡,“呵,就你信他公正,他偏心楚與非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是因為楚與非她不服管教,才不是大師兄的原因!”若慕争辯道。
可宋志慧卻翻了她個白眼,“白癡!”
“什麼白癡!你說誰白癡?”若慕一臉愠怒地看着他。
“說你呢!楚與非她不服管教被大師兄偏心,你呢?你服管教,你看大師兄看你嗎?”宋志慧這話直往若慕心裡紮。
氣得若慕直接拔劍出來指着他,“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啊,誰怕誰。”宋志慧一臉挑釁,“我提醒下你,你這一劍下去可是傷害同門,要受罰的!就算是楚與非那個混賬惡女,當初也是被關了一周禁閉才放出來的,有本事你就來刺我,大膽點,往心口刺。”
若慕氣得拿劍的手都在發抖,“你就不該叫宋志慧,你該叫犯賤!”
說完她收回劍,高昂着頭道:“楚與非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有件事她做的沒錯,就是把你按在水裡打,就是可惜她怎麼沒把你鼻子直接打掉呢?”
“你!”宋志慧指着她,手上青筋暴起。
“我什麼我,有本事你動手,我又不怕你。”若慕看着他,“是個男人就光明正大跟我打,而不是拿門規在這兒犯賤惡心人!”
“哎呀,若慕,别跟他計較。”若慕的朋友看着時機适合就趕緊出來和稀泥,“我們還是好好練劍吧,大師兄說他晚上會來查的。”
“呵,我又不是楚與非,不至于冒着犯門規的風險教訓這麼一個嘴欠又懦弱的家夥,傷了他我都怕髒了我的劍。”若慕盯着他,眼神絲毫不畏懼。
“行,小師妹,你這麼得罪我以後可别後悔,這梁子我們可算結下了。”宋志慧最終還是放下了指人的手,撂了句狠話。
可若慕卻滿不在乎“呵”了一聲,随後朝他撞了過去。
而宋志慧也在心裡記下了一筆仇,“以後你也給我等着。”
***
無崖山,弦月嵌在湖藍色的天邊,風輕輕地吹過柔軟的草卷起深夜的浪。
這裡沒什麼人,有的隻是一個小姑娘孤單又倔強的背影。
楚與非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呆在這裡看月亮,但有時候沒月亮時候她也會呆在這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餘安澤第一次見楚與非就是在這裡。